知道那之後我哭過多少次嗎?說要保護好我的你去了哪裏?阪田澤黎迅速冷下臉,遷怒般的任性起來,像是被澤田綱吉的那句話惹生氣了。“我哪也不想去,勞煩偉大的彭格列十世去廚房給我煮鍋麵條吧。”

澤田綱吉一下子怔住了。盯了她半晌,淡漠的笑了聲,眼神認真起來,收斂笑意的眼瞳望著她像是在重新打量。“還是頭一回有人要求我做這種事……你也真行,不問委托先提要求,這是萬事屋的規矩?”

她板著臉一副刀槍不入的高傲,冷冷的哼,卻是擺明了是在為難他,“不,隻是我無理的要求。”

他沉默著望了她一瞬,起身走向廚房。

澤黎坐到剛才澤田綱吉坐的位置上,支著下巴麵無表情的看他在廚房裏翻箱倒櫃叮叮當當篤篤篤篤。這還是她頭一回看他做飯給她,心裏說不清楚是什麼情緒,以前除非是正好碰上,否則他從來不會主動為她做什麼,她也從來不要求他什麼。

一瞬間有了種哼哼哼澤田綱吉你也有落到我手裏有求於我的得瑟,笑著笑著又難過起來。

又有什麼用呢。

她難道能在他提出委托後,要求他離開屜川京子,然後跟她在一起?

澤黎輕輕笑出聲。要是真的這樣,先不論他是否同意,自己的驕傲跟自尊該放在哪裏?

不一會麵就擺上桌,彭格列十世挽著袖子係著圍裙一副十分幹練的樣子站在她麵前,澤黎支著下巴不緊不慢的把視線從麵上移到青年淡定自若的臉上,眨了眨眼,扯出一個有些惡劣的笑容來。

“剛剛忘了說,我是想吃烏冬麵。”

時光荏苒,什麼時候手忙腳亂會把西紅柿炒蛋做砸的那個少年,長成了如此優秀的大人?

“我有打個雞蛋上去,還加了昨天剩下的青菜和豆腐。”澤田綱吉笑意盈盈,言下之意是我加了挺多東西,你湊合吃吧。

“不要,我就要吃烏冬麵,有牛肉和油菜的那種粗麵條。堂堂彭格列的首領不會連這點都做不到吧?”

“再堂堂也不可能把方便麵做成烏冬麵吧?你廚房裏可是隻有方便麵和速食粉絲。”青年不疾不徐挑起眉,掛著笑容好整以待的望著她。

“……”

澤黎不情不願端起那碗麵,嚐了口,意外的發現味道很正常,也沒有糊掉什麼的。想起他以前那個廢柴綱的稱號,她有些想笑,又硬擺著臉子,“很抱歉澤田先生,你的委托我可能沒法接,這家萬事屋有三個‘不’字。第一不作奸犯科。第二不欺老弱婦孺。第三不在心情不好時接委托。我覺得……”

“那這碗麵條算什麼?”

“……額,傳聞彭格列本部富麗堂皇銀磚金頂,先生不會因為一碗麵條為難我吧。”

“嗬,真敗給你了。我隻是想問幾個問題。”

“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什麼報酬都付得起。”

什麼報酬都付得起?澤黎挑起眉,有點心動。

“……你說說看。”

話說出口又想笑,有點心動又能怎麼樣呢。

“阪田小姐不是在我的訂婚宴上才見到我的吧?你應該認識我,嗯,雖然我對你沒什麼印象。”

澤黎有些愣,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停頓幾秒,她聽見自己艱難而微微沙啞的嗓音。

“是早就知道你。澤田先生是彭格列十世,我作為半個腳踩進地下世界的人,認識你不是件太難的事吧?”

“你說謊。”澤田綱吉收斂了所有笑意,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阿綱不笑的時候是這樣可怕嗎?澤黎腦袋裏轉著亂七八糟的情緒。她想起那時他在酒吧裏大聲衝她吼的時候,那時他一樣不笑,卻不是像現在這樣,眼裏會有陌生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