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裏她在乎的隻剩下他和Joey,上回她沒保護好Joey,這回她不能再失去他。
她曾經想過的,無論他變成怎樣的人,即使有一天和整個世界都站在了對立麵,她也會義無反顧的站在他那邊。
就像他沉默的堅決的保護好她一樣。
她已經不想去在意事情的對錯,也不需要像阿綱那樣需要守護整個世界,再回來的這一次,她想要自私一些,把世界劃分為認識的人和不認識的人好不好。
她不想成為所有人的英雄,她隻要能保護好珍惜的人就夠了。
澤黎掀開被子下床。拉開門衝出病房。走廊裏空蕩蕩的,遠遠的隻有護士站的牌子亮著瑩綠色的光。
山本武靠在她病房的門旁邊的牆上,靜默的點燃一支煙。他麵無表情的盯著手指尖明明滅滅的火光,並不看她。
澤黎光腳站在他旁邊,低著頭,大理石地麵有些涼,微風穿過寬大的病號服的袖口帶著點冷意。她突然有些想哭,完好的右手揪著衣角,一隻腳的腳心因為涼意不自覺的搭在另一隻腳的腳背上。
她能說什麼呢。
仔細想來,他真的是一直在她身邊。他很多時候看她的眼神都是完全看穿的通透,卻又不讓她生厭。
那種感覺,就像是讓她覺得,自己無論做出任何事都是可以被原諒和理解的,他隻是一直在她身邊,表明某種態度,卻從不幹涉她什麼,忍無可忍才會說她兩句。*
“阿武……”她忍不住叫了他一聲,抬頭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的低下頭去,知道該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到底該怎樣跟他開口。
山本武倚牆而立,沉默的抽著煙,整個人在夜深人靜的走廊裏有著十分紮眼的輪廓,逆著光像是個剪影。
她到底在固執什麼,是不是真的要等到全部失去才會珍惜呢?
是不是也許哪天被迫離開他的時候,才會後悔,想那時我應該要抓緊他的,
澤黎想起她那回陪Joey回日本之前,他開車送她,周圍此起彼伏的汽車鳴笛聲裏,他失控的想要傳達給她的那麼沉重的感情。又想起後來在他和她一起趕往密魯菲奧雷的基地總址佛羅倫薩,那個不間斷趕路的夜裏,半路短暫歇息時那個小心翼翼印在她額上的輕吻。
還有就是之前在超市門口的車站,漫天大雨,他圈起一小塊世界來,他說,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他似乎總愛吻她,也總對她說些承諾,卻從不要求她回應。
也許他對她的感情就像是現在的她對澤田綱吉那樣的感情一樣,隻要還有一點希望,就可以毫不猶豫的堅持下去。
澤黎想起那回她被人綁架,他一個人衝進敵對家族救她出來,她滿身的狼狽,他抱著她在不斷上升的觀光電梯裏,默然的對她說,等忙完這一段時間,我就娶你。
那時他披星戴月,眼底熠熠發光,腳底下萬家萬戶燈火通明。
或許她永遠都會是這個樣子吧,看得到的永遠是曾經,所以才每每都活在記憶裏走不出去。
阿武,你給與我的那麼多的維護,我要怎麼回報你?
想到這,澤黎覺得自己以前那滿心孤勇有些好笑。
她怎麼會以為自己以後的路要一個人走呢,阿武他不是一直都守在她身邊嗎。她不管走到哪裏,每每回過頭都有他在。
——阿黎,不管什麼事,你隻要想做,就放心大膽的去做。我在後麵看著你。做不成了,就回頭告訴我,我來幫你。
她突然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