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
“別哭了。”
“可是……可是不知道下次見麵是什麼時候啊……你別走了阿銀……”她癟癟嘴,在這個人麵前,她總沒有以往倔強驕傲的樣子。
“我再不走有人就要力竭而亡了。”阪田銀時挑了挑嘴角,卻發現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也許很快又能見麵了這種話。“既然是自己選擇的生活,就活的漂亮點。”
“……嗯。”澤黎垂著頭應了聲,沒有接話,她知道他還有話要說。
“誰欺負你就欺負回去。有問題就拉你剛才說的那個男孩子擋槍擋刀。”
“嗯。”
“還有別學假發那家夥拿腔作調。”
“嗯。”
“累了躲起來也沒關係,老子看誰敢笑你。”
“嗯。”
阪田銀時掰著她的肩膀轉了個個,讓她麵對著回那家深夜食堂的方向,澤黎捂著嘴止不住的流淚,聽見他在她耳邊輕輕說。
“我走了。”按在她肩上的手往前推了推她,然後肩上沒了重量。
“嗯。”她不敢回頭看,悶聲點了點頭。
小巷裏一片寂靜,隻有風的聲音。
澤黎往前走了兩步,滿麵淚水的迅速回頭,空曠的小巷裏隻有雪不斷落下,雪地上整潔幹淨,隻有她一個人的腳印,夜寂靜的仿佛阪田銀時從來沒來過。
嘴角不住的向下咧,她終於忍不住嗚咽出聲,背過身往深夜食堂的方向走,走了幾步突然被誰大力往後扯去,然後落入一個很陌生的懷抱裏。
“好好活著,別死了,澤黎。”
可是那聲音和味道卻是她那麼熟悉的。
哭聲止不住的從手的縫隙裏溢出來,澤黎低著頭一直哭,感覺身後的人放開她,然後很溫柔的用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淚眼朦朧裏看到那雙邊緣才上雪的皮鞋往後退了一步,然後轉身漸漸遠離視線。
她捂住嘴不住的掉淚。
可不可以奢望一下,也許銀時也像她一樣難過呢,無可救藥也罷,就當做是她的一廂情願的妄想。
阪田澤黎在大雪裏不回頭的奔跑起來。
奔過教堂,跑過白天和山本武吵嘴的小巷,繞過此刻關了門的雜貨店,耳邊全是雪落下的聲音。
路邊隱約有人的身影,擦肩而過的那一刻,被那人拉住胳膊拽回來。
“怎麼了?澤黎。”
澤黎抬起頭,看見是之前從深夜食堂裏離開的山本武。他頭上落滿了薄薄的雪片,有些擔憂的看著她,嘴唇都凍的發白了。另隻手裏拿著一小捧像是滿天星一樣的小小花冠的花朵。
“啊,這個啊,送給你的,生日快樂。”山本武注意到澤黎的視線,把花遞過來,撓撓頭笑的有些赧然。“抱歉,我現在隻能找得到這個。”
澤黎目光直直的盯著那一小捧花冠小小的花,卻沒應聲也沒接過,沉默了好半天,才啞著嗓子小聲說。
“我可以再抱抱你嗎。阿武。”
不等他回答,她往前衝了一步,把山本武逼的退到牆邊,雙手緊緊抓住他衣服的前襟,把悲傷和難過都深深地埋了進去。
是不是有一天你也會像阿銀那樣,離開我去世界的另一端,我怎樣想念卻都見不到?
要是能有三次人生就好了。
一次老老實實待在阿銀身邊插科打諢,一次跟在綱吉身邊看他征戰天下,一次看你體貼細致的把我照顧好。
是不是太貪心了。
可那樣我們誰也不會難過了。
回去的路上風雪更大了,冷冽的風似乎能滲到骨子裏,兩個人穿的衣服都不多,一開始都還裝13的假裝不冷,沒走多遠就變成了緊緊地擠在一坨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