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是個不簡單的,不過能給大哥安上‘不孝’的罪名,孤還是看重你的,可惜女人終究隻是女人,除了暖床、生孩子,實在不堪大用,所以為了謝你孤隻好納了你做個通房丫頭,誰叫你身份太低呢!”
“那還真是要謝謝太子殿下抬愛了。”徽音猛然睜眼,一雙美目盈亮清明地看著半擁著她的男人,不怒不急,不怕不驚。
“你……你居然沒中藥?”胤礽有些訝異,隨即又否認道,“不可能,那是絕頂密藥,不會無效的!”
“唔,的確不可能失效,但是太子殿下應該知道‘凡事總有例外’才對。”話音一落,那纖細的身影一花,再看時隻見她輕輕推了愣住的男子一下,當朝太子竟直挺挺倒在了貴妃椅上無法動彈,唯有兩眼不可思議地瞪著旁邊俏生生立著的徽音。
“大膽賤婢,還不快放開孤!”胤礽怒道。
“放開你?難道放開你等著被□嗎?”徽音聲寒如冰,猛地跨前一步,狠狠揪住敢喝斥她的太子殿下尊貴的衣領,“本姑娘警告你,最好放聰明些,若非因為皇上之故,就憑用藥之事閹了你都是輕的。”
胤礽心神一震,一時之間沒敢開口。他明明白白看清了那雙妙目中的狠辣和壓迫他神經的殺氣,這足以讓人深切相信,剛剛的話是真的。
徽音冷哼一聲,腦中一動,右袖中落下一把無涯居的水果刀,就在某道緊盯著她的視線中,擼起左袖劃了一刀,隨後整理好衣服,若無其事地往門口走去。打開殿門招手讓守在較遠地方的一個小太監過來,她擺出略微的主子款,以便傳達著小太監腦補的某種信息。
“這位公公,我現在走不開,煩勞您到寧壽宮給海嬤嬤傳個話,就說佛經在我房裏呢,派個人去取就是了。”徽音說著拿出一個荷包遞了過去。她的意思是,這樣傳話過去讓太後不要插手這邊的事,否則那位老人家若是衝過來,就什麼都包不住了。
“好嘞,定給姑娘把話帶到。”小太監摸摸感覺了下裏麵的東西,猜測是顆珠子或者寶石,高興地應了。
看那小太監跑遠了,徽音掃視一圈,發現了先前領她來的太監,連忙招手讓他過來。這次她沒有笑,反是嚴肅地道:“太子殿下有命,讓你日夜兼程去尋四阿哥,記住一定要悄悄地找到四阿哥,告訴他白玉盆景入了毓慶宮,要他便宜行事。”
“是,奴才曉得了。”小太監聽不懂,可他意識到這也許是太子開始信任他的開始,所以立刻轉身去辦事了。
徽音估算下聖駕距離京城的位置,知道如果快的話,今日絕對能夠趕得及。她再度推門到殿裏麵,步態優雅地走到離貴妃椅幾步遠的一處軟榻邊,再自然不過地坐下,神色不明地盯著努力斜眼看她的胤礽:“太子殿下現在可否解釋一下,所為何意啊?”
“哼,小小賤婢休要猖狂,孤定不會放過你!”
“太子殿下難道沒有受製於人的自覺?您這話塞外時皇上已經和我說過一遍了,不過……”徽音眸光森冷,唇邊勾起個諷刺的笑,“讓我猜猜,您為了好行事,怕是把守衛的人都支遠了吧,放心,不用著急,我已經派人去給皇上報信了,最遲今晚就會趕回來,正好,我也想讓皇上清楚明白地了解一下事情經過。”
“你……你……”胤礽完全無法明白這個女子的用意,正常的不是逃走嗎,為什麼她能等著皇阿瑪回來,好似根本不怕一樣?
“說起來我還真不太懂您到底想幹什麼,塞外的事您是撿了個漏子,不好好謀劃怎麼會打起我的主意?”徽音視線不移,仔細觀察著貴妃椅上的人的表情、眼神等細微變化。
“你不過是個女人,老大想要而不得,即使他被算計了,皇阿瑪也沒看在這份上下旨將你賜給他,孤就是要讓他看看,皇阿瑪放在心裏的兒子隻有孤一個,他得不到的,孤都可以擁有。”
這麼說……是這腦殘的想給眾人顯示一下在康熙心中的地位,才弄出了今日之事?
徽音氣血翻騰,因疼痛壓下的藥性再度出現,她平息情緒波動,伸出右手毫無猶豫地壓在心髒處,使力擊了一下,原本愈合沒多久的箭傷重新迸裂,痛感立刻蓋過了催情劑的作用。而此時,她左邊的袖子已經滲出了血跡,顯然那傷並不算輕。
康熙最疼愛的兒子,元後的嫡子,徽音大致猜到他的所求了。
“太子殿下錯了,在皇上心中,你是他最親近的兒子,再好的東西給你都是他的愛子之情,然而唯獨我,是這片愛子之情絕不能給的!”坐著的女子斬釘截鐵地說道。
“孤不信,”胤礽反駁,隨即像是期待地開口,“孤宣你前來,就是為了證實皇阿瑪對孤的重視,未見結果前,孤都不會信你所言。”
徽音無法容忍胤礽用藥之舉,可麵對這個康熙最愛的兒子,她還真不能怎麼樣。可是,就算如此,輕易放過也不是她的性子,活了一十八年,吃啞巴虧的事從未發生過,眼下在清朝亦無法例外,這是她的驕傲,是司馬家長大的她的驕傲。
徽音暗作假設,如果今日她著了道,就輸了清白和尊嚴,放在清朝,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康熙恐怕會將她送給他的兒子,而且還懷著深深的忌憚和無孔不入的監視,生怕他的寶貝兒子遭到絲毫傷害。想到這裏,徽音就覺得今天這事,她絕不能原諒,就算會和康熙針鋒相對,也絕不能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