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需要預約時間嗎？”莫清琳很快從愣神中清醒過來，食指和大拇指將黑色簽字筆緊緊束在指縫間，手腕懸空，等待下一次的落筆。
聽見醫生的詢問，李雲娜稍微猶豫了一下，才搖搖頭：“暫時不用，他比較忙沒有時間。”
“月經正常嗎？”撇開上麵的一個問題，莫清琳一邊詢問一邊在白紙上寫下經期兩個字。
“有時候來的日子不準確。之前檢查過，我有些宮寒會有影響嗎？”李雲娜稍微睜大了眼睛，就像是認真聽課的學生一樣。
“稍微調理一下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莫清琳繼續在紙上記錄信息，頭並沒有看向李雲娜，嘴上繼續問出下一個問題，“男方生活習慣怎麼樣，例如煙酒這一類會觸碰嗎？”
懷孕很多時候並不是一個人說了算，相反，它靠的是男女雙方的共同努力。
聽到這個問題的李雲娜並不像尋常的詢問者一樣很快做出回答，在莫清琳寫完手上的字的半分鍾後，李雲娜仍在抿唇思索。
這個表現惹來了莫清琳的疑惑：“他的生活習慣怎麼樣？”她重複性詢問。
“經常熬夜吧。”終於，李雲娜不確定的開口。
“那煙酒呢？會嗜酒之類的嗎？”莫清琳以一個醫生的身份詳細的詢問。
“應酬的時候需要。”李雲娜有些不肯定的回答，語句間有些支支吾吾的感覺。
莫清琳在下筆之前瞧了臉上帶了一點心虛的李雲娜：“在醫生的麵前，沒有什麼身體情況是需要隱瞞的，如果你隱瞞了，可能會漏掉一些關鍵的信息點。”
告誡式的說了前麵的話以後，莫清琳繼續囑咐：“如果他有酗酒的情況，那麼在備孕期間是需要稍微克製一些，當然戒掉是最好的。”
因為這些話已經在口中說了上千上萬次，所以莫清琳將囑咐念出聲的時候就像是背公文書一樣沒有任何的感情。
將需要詢問的關鍵點詢問了一遍以後，李雲娜再沒有出現卡頓的情況。而病曆本上的一頁白紙已經布滿了莫清琳的字跡。
直至——
“家族內有人得過甲狀腺之類的病症嗎？”莫清琳進行了最後一項基本信息的詢問。
這個問題再次卡住了李雲娜。
隻見這個女孩子愣了愣，看向莫清琳的目光有些迷茫。
“就是往你上數的長輩們有沒有得過甲狀腺？”莫清琳以為是李雲娜聽不懂自己說的話，將話語換了一種表達方式說了出來。
李雲娜並沒有回答，眼神在不停的閃爍：“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她的言語也是答非所問。
“有甲狀腺症不易受孕，所以在備孕前最好詢問一下是否家族有較多的人得過甲狀腺，方便之後做預防。”莫清琳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耐。
此時擺在莫清琳桌麵上的數字時鍾已經跳轉到“12：51”。已經是醫生的休息時間。
“我不知道。”李雲娜低下眼眸，身上沒有了剛進來時候的意氣飛揚，相反有種陰暗自卑的氣場從這個穿著靚麗紅色連衣裙的女人傳出，給人一種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