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猜測出來何小樂想要說什麼，莫清琳稍微抬起了自己的身子，並且將小姑娘瘦弱的身子抱入自己的懷裏麵。
“我明明沒有做錯什麼。”何小樂悶悶的聲音從莫清琳的懷中傳出。
“嗯，你沒錯。”莫清琳的手輕輕拍著何小樂的背部做安慰狀。
“其實做手術也沒有很痛，打針也沒有很痛，就是我知道有一個和我一樣的寶寶從我的肚子裏麵流走了。”何小樂繼續說話。
知道眼前的小孩需要一個傾瀉口，莫清琳當下並沒有說很多的話。
“我不知道為什麼那個人要捉走我和我的朋友。”何小樂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靠近我們，甚至要把她殺掉。”莫清琳在聽到何小樂這樣說的時候，心頭一顫。
何小樂說的應該就是兩年前的事情。原來當初不單單隻有何小樂被抓，還有另外一個孩子。
“出來以後，我進了醫院，又去了婦產科，最後還被周圍所有的人罵。”何小樂的聲音有些低沉，“他們抱怨我和我的朋友不應該去那種偏僻又危險的地方。”
何小樂將莫清琳稍稍推離自己，將自己清澈的眼睛看向她：“可是在這之前，並沒有一個人讓我們不去那裏玩，更甚至有些人還會去那裏野餐。”
被指責的何其無辜。
“你沒有錯。”莫清琳重複自己的回答，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柔和。
“對啊。可是小胖還是會怪我，因為隻有我從那個流浪漢手裏麵逃了出來。”何小樂的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
這也就說的通為什麼在莫清琳第一次看見何小樂的時候，她被一個胖男孩砸石頭子還能夠笑出來了。
“其實不單單是周圍的人會同情我或者指責我。”何小樂重新將自己的目光放在在地麵上孤零零的躺著的報紙上麵，“還有我不認識的人。”
“我後來知道為什麼，有些我不認識的陌生人也會用怪怪的眼光看著我了。”何小樂盡力的將自己的腰下彎，把報紙重新撿回自己的身邊。
做完這個動作以後，何小樂才繼續說話：“就因為他們這些人把我的所有都放在了上麵，讓所有人都看見我。”
在有人對自己宣泄自己的情緒的時候，莫清琳很多時候會選擇沉默，安靜的在旁邊陪伴著那個人。
“會想要哭嗎？”在感受到辦公室的空間因為小姑娘的沉默而寂靜了許多以後，莫清琳輕輕詢問。
她的眼睛望進何小樂的雙眼，那裏麵已經找不到屬於小孩子固有的天真了。
到底是命運給她的不公讓她被迫成長了許多。
“不會啊。”何小樂推動了自己的輪椅，滑至莫清琳平常的辦公桌前麵，“畢竟我還是活著的那一個，沒有什麼好哭。”
何小樂的聲音很是平靜，從頭到尾，莫清琳都沒有看見她的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