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水從塑料袋中跑出來，有一些甚至蔓延到莫清琳家中的地板處。
客廳的白熾燈照的明亮，裏麵像是進了小偷一樣，所有的家具、物件東倒西歪，地麵上一片狼藉。
莫清琳很快的將在一開始撞向自己的人扯住，她纖細的手握著那個罪魁禍首的人的手臂，不讓他有絲毫可以溜走的機會。
"放開我。"一個還在經曆著變聲器的小男孩的聲音沙啞的在莫清琳耳旁響起。
看著知道自己肩膀的男孩子，莫清琳還記得這個男孩子叫做黃煜，是她養在家裏麵的小孩曾經的朋友。
感受到黃煜的臂膀在自己的掌下的劇烈掙紮。雖然眼前的這個孩子是個男孩，天生有著比女孩子還要大上很多的的力氣，但是在莫清琳的麵前，他也不過是一個還沒有發育完成的小孩子罷了。
在半扯著將黃煜拉進自己的房間以後，莫清琳整個臉色比剛開始還要黑上了幾分。
在客廳接近餐桌的位置，何小樂直直的躺在地上，輪椅已經歪斜倒在她的一側。身體殘缺了兩截的何小樂此刻正在奮力地爬向自己的通行工具。
莫清琳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沒有再掙紮自己的身體，隻是低著頭站著的黃煜，頓時有些氣打不過來。
“你在這裏站著。”莫清琳鬆開了自己的手，對著黃煜說了這麼一聲以後再沒有將視線放在他的身上，
她徑直走向仍在地上趴著的何小樂。
“姐姐。”何小樂看到了莫清琳的動作，用手臂半撐起自己的身子，額間的汗將淩亂的發絲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在抬起頭的時候，何小樂的臉上是慣有的笑容——仿佛現在在地上狼狽的掙紮的人並不是她自己。
莫清琳並沒有對何小樂有所回應，隻是先走到何小樂的身旁將她翻倒在地的輪椅扶好放在地上，才伸手將何小樂從地上抱起來。
外麵看上去瘦瘦小小的何小樂少說也有七十斤，莫清琳也是用盡了自己身上的力氣才把這個姑娘抱到輪椅上麵坐穩。
“是我沒用了。”何小樂看見莫清琳隻是做了這麼一個動作，額間就有一些薄汗冒出來，聲音裏麵藏著愧疚。
聽見這句話，莫清琳瞪了她一眼。
她現在所處的位置能夠將自己屋子裏麵的一片狼藉收入眼中，大致看地上還有她比較喜歡的玻璃瓶碎渣，她心中的氣更是冒高了幾分。
“是誰弄的？”莫清琳沉聲問著方才在屋子裏麵帶著的黃煜和何小樂。
黃煜的臉一直沒有抬起來，何小樂則將自己靈動的眼睛來回在他和莫清琳之間轉悠。
大概等了大約有半分鍾左右，何小樂才輕輕抬起自己的手指指向了黃煜：
“是他，他想要用玻璃砸我，結果我躲了過去。”何小樂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還是帶著笑容，好像將房間弄亂並不是一件特別大的事情一樣。
莫清琳看見何小樂這副模樣，直接抬起自己的手朝何小樂的腦袋拍去：“笑起來難看死了。”
聞言，何小樂才將自己唇角勾起的弧度給放下，取而代之的是眼底無盡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