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在淚水停止滑落以後,開始變得明朗清晰。
一個模樣精致的陌生女人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李雲娜並沒有將自己心中的詫異放在臉上,隻見她快速的將自己方才崩潰的情緒給收起來,繼而緩慢的站起了身。
期間,她發現那個女人一直含笑望著自己。
“你是誰?”她重複問道,這一次,她的聲音恢複了往日的語調。
隻是不同於往常的溫柔,此時的發生多了些疏離和冰冷。
“你好,我叫夜鶯,初次見麵請多指教。”夜鶯在做完自我介紹以後,便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示意友好。
餘光瞥見了女人伸出手的友好,在短暫的猶豫以後,李雲娜才伸出自己的手與她虛虛的握了握。
“我叫李雲娜。”並且,她還做出了回應。
“我認識你。”夜鶯收回自己的手以後,單手用食指輕點自己的下巴,作思考狀,“大概是在前不久的報紙上麵。”
聽女人這般說話,李雲娜知道定是因為自己被退婚一事放在了報紙上麵,剛好就被這個叫做夜鶯的人給看到了。雖然不是什麼好消息,但是左右不過是事實,所以李雲娜聽此臉上也沒有出現類似於羞惱的表情。
這倒讓一直將李雲娜觀察的夜鶯覺得眼前的人的大抵是見過不少的世麵,肚中的氣量也是能夠裝得下半隻、一隻的小船。
“哦,我剛剛的介紹還不算全麵。”夜鶯帶著玩味的語調忽然說道。
在看到李雲娜將自己的視線放在自己的身上,眼中含著求知的意味以後,才開口:“我是莫清琳母親的情敵。”
聽到“莫清琳”三個字的時候,李雲娜全身的汗毛不自覺地進入了戒備狀態,仔細的將女人口中的言語給斟酌一遍以後,李雲娜忽然笑了起來。
帶著淚痕的笑容展露在世人的麵前,好看中添了些讓人憐惜的感覺。
“有其母必有其女。”李雲娜接話。
在看向夜鶯的眼神中已經添加了些了然。莫清琳的母親搶了夜鶯的男人,而莫清琳則搶了她李雲娜的男人。
這樣的關係,真真是讓人可歎。
“去喝一杯?”夜鶯沒有順著李雲娜的話題說下去,她隻是指了指通向外麵的方向,語氣中帶著詢問。
沒有意外,李雲娜將這個請求給應了下來——盡管她和夜鶯在幾分鍾之前仍是不相識的關係。
在手術室為病人做最後的縫補工作的莫清琳才忽然打了一個噴嚏。
“莫醫生?”站在她身邊的實習醫生立刻向她投來了關心的眼神。
抬起肩膀擦拭了自己已經落在脖頸處的汗水,莫清琳示意無事,又繼續將自己手頭上的工作。
在手術室打開的時候,最開心的其實是終於能夠呼吸新鮮空氣的醫生和護士了。
還沒有將自己的口罩從耳朵上摘下來,莫清琳沒有意外的又被一群病人家屬給圍住。
用簡單的言語安撫了家屬的情緒以後,她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等候椅上的女人——是長輩石出珍。
因為自己已經看見了石出珍,她也一直將視線放在莫清琳的身上,所以當下,她並不好佯裝沒有看見的模樣徑直離開,隻能硬著頭皮往那個女人身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