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太子妃和太子側妃的差異有多大,特別是太子這等儲君的身份,日後若能順利君臨天下,那他後宮的身份之差更是天壤之別,謝慎當然不願就此認命,為此不惜以身犯險,做這最後的奮力一搏。
所以一早,他就入宮告狀去了,並且如謝如嫿所料的那般,將所有的罪責都推脫到她和百裏溟的頭上,加之昨夜謝清清已經將自己的籌謀老實說了,謝如嫿自然變成主導這場鬧劇最大的嫌疑人,謝慎為此大為惱火。
他不去責備謝清清算計親姐,卻怨恨謝如嫿許以其人之道,還惱怒於是她讓謝清清丟了太子妃的位置,這會兒幾乎將她當做仇人,毫不顧忌的給她潑髒水,這樣的父親也是沒誰了。
經過謝慎一番潸然淚下的動情演繹,將謝清清的被冤枉以及謝如嫿和百裏溟的居心叵測形容得惟妙惟肖,皇上當即動了怒,立刻宣人將謝如嫿和百裏溟帶入宮中問話。
恰在此時,小太監又來報,說太子自知犯錯,跪在殿外負荊請罪,皇上聽後更是震怒,如此丟皇家臉麵的事,現在鬧的滿城風雨,始作俑者豈不更可惡!
於是在謝如嫿不知道的時候,皇上已經將這次事件所有的怒火都遷怒到了她身上。
前往江夏王府傳旨的人很快就到了,謝如嫿因為早有準備並不匆忙,隻讓人通知了百裏溟,就在前院等著。
二人一同坐馬車入宮,期間因為知曉此行並無好事,所以也沒心思多說。
過了正陽門時,按例該下馬車坐轎了,就在這時,有個小太監前來稟告,說皇後娘娘有請江夏王去一趟,謝如嫿想著或許皇後是想先探百裏溟的口風,便沒多想的讓他坐轎先行。
如此一來,她隻能走著去太極殿。
好在自己到底是個王妃之尊,入宮還有小太監陪侍著,這一路進來倒也沒有迷路。
與上次入宮時對皇宮的敬畏不同,謝如嫿這次已經收斂了自己作為現代靈魂的少見多怪,如今隻是好奇皇宮的景致而已,加上身邊沒什麼重要人物在一旁規範她的言行,她便也大著膽子多觀察了一番。
不愧為天子所住的地方,這兒雕欄畫棟,青瓦飛簷,比之她在現代看到的故宮,演視城之氣勢有過之而不及,加之四下行色匆匆的宮女太監,嚴謹的禁衛軍等,將這幅皇宮的宏圖添上許多煙火氣,讓整個畫麵都鮮活了起來。
謝如嫿正匆匆看著,心裏默默感歎,也沒注意自己已經走到一條冷僻的道上,冷不防腳下一個趔跌,她竟一頭朝前栽了過去。
好巧不巧,前麵正巧是一個池塘。
秋日的池水雖算不得冰寒刺骨,但也絕不舒服,池塘邊上有棵銀杏,金黃的銀杏葉鋪滿了整個池塘麵,銀杏樹頂著孤零零的樹幹,在冷風中有種蕭索的味道。
謝如嫿就這麼一頭栽進了水裏,直到眼角最後的餘光撇到那帶路的太監在朝她冷笑,她才回過神來。
該死的,大意了!
明知此行入宮必定不太平,她就不該輕易放鬆警惕,這宮裏頭人人都有算計,上次皇後娘娘還給她們的吃食下毒,要她死的人實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