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一邊嗤笑她大言不慚,一邊抿嘴笑道:“也不是多難的事,這不五皇子久居深宮,得病已久嗎?本宮想著王妃既有這一手妙手回春之術,倒是可以派上用場,不如就由你去給五皇子看看如何?”
五皇子,百裏珩?
未免這個王妃做得尷尬,前段時日她特意對天啟國的這些皇室做了個粗略研究,謝如嫿快速在腦海中搜索關於這位五皇子的蛛絲馬跡,終於想起來皇後為何將這個人丟給她了。
因為這五皇子百裏珩,除了是個病秧子,還是皇上最不喜的人。
皇後用讓她治病的名義,將一個皇上不喜的人塞到她這兒,說沒有陰謀隻怕都無人相信,這個百裏珩在朝中就是個燙手山芋的存在,現在被踢到她手上,不就是給她找麻煩嗎?
謝如嫿不想惹事,正要回絕,皇後清冷的命令就丟了下來。
“既然王妃沒有拒絕,那珩兒的平安就交給王妃了,五皇子久病多年,王妃可得好好使勁,莫要辜負了令堂的名號才好啊。”
原主的娘葉雲裳可是有名的醫毒雙絕,謝如嫿又自稱是個傳承人,如果連個病秧子都治不好,不止有損葉雲裳名聲,謝如嫿自己也會落得個誇大虛偽之名。
況且這是謝如嫿第一次展現自己的醫術,如果都不敢迎接挑戰,日後豈不被人恥笑?
謝如嫿暗道皇後狠毒,卻不得不應下此事。
明裏暗裏的又刁難了他們幾句,皇上總算擺手示意他們跪安。
從太極殿退出來,謝如嫿顧不得四下的眼線,長長舒了口氣,作為一個現代靈魂來說,要應對這種絕對權力之下的威壓實在太難受了,這兒不講究人人平等,所有的律法罪責很多都是上麵那位的一句話,她可不想隨便將小命交出去。
可她這一口氣還沒吐完,就覺腹中突然一陣絞痛,腳步虛浮了一下,險些站不穩。
百裏溟自她喝下那酒之後,雖然什麼也沒說,卻時時在暗地裏觀察她的情況,見她突然不適,趕緊一手將她托起,而後直接抱起來。
“你……”
來不及說什麼,百裏溟做了個噓的口型,然後快步往外走。
謝如嫿心裏明白,如果她在這時候不小心毒發,皇上難保不會為了掩蓋他給弟媳下毒一事而對她殺人滅口,進而毀屍滅跡。
所以這會兒的腹痛不論是不是因為那杯毒酒的緣故,此刻都不宜在宮中露出破綻,趕緊出宮解毒才是上上之策。
奈何他們想走,有人卻不願意。
皇上派來陪侍二人出宮的小太監一見謝如嫿麵露異常,趕緊關切道:“王妃可是身體不適?”
謝如嫿連忙擺手:“沒有,本妃就是腳崴了一下,不是什麼大事。”
“方才皇上特意交代了奴才,說王妃落水還沒休息好,之後又喝了酒,若是不適隻管到淩雲殿去歇著,淩雲殿內備著薑茶呢,喝了也好暖暖身子,王妃不如現在移步隨奴才過去吧?”
淩雲殿就是百裏溟在皇宮裏的歇處,不過謝如嫿直覺皇上絕不會這麼好心,好好的,將她弄到淩雲殿做什麼?
二人對視一眼,哪怕什麼也沒說,皆意識到這小太監無緣無故這麼說,當中有定然別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