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嫿看向百裏溟不敢置信的眉眼,有刹那間的心虛,他不過是對自己的王妃做了理所應當的事罷了,自己竟然打了他?
百裏溟也鬱悶至極,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野性難馴,自己不過是親了她一下,就引來這麼直接且熱切的報複。
不過……她還真是柔軟得讓人上癮。
看在她難得順眼的份上,就饒了她這一回的無理吧。
就在謝如嫿以為他一定生氣發怒,要懲罰自己的時候,百裏溟竟然出乎意料的十分平靜,隻淡淡轉過身,道了聲:“本王要去書房練字,還請王妃過來給本王磨墨。”
謝如嫿直覺百裏溟太不正常了,竟然讓她產生了一種被寵溺的錯覺,百裏溟那樣一個連新婚都能將花轎抬到青樓,還有幾個紅顏知己的人,怎麼可能寵溺她?
但是在百裏溟再次看過來的時候,她又不敢直接回絕,隻好跟在他的後頭去了書房。
華燈如晝,書房裏靜謐又溫暖,百裏溟坐在案上寫字,謝如嫿在一旁認真磨墨。
他的字極具風骨,行雲流水間又帶著特有的溝壑,一筆一劃自成一派,瞧著風、流又雋秀,因為隻是閑寫,散漫間還帶著七分的俊逸,便是看著也是一副賞心悅目。
可惜還沒一會兒,謝如嫿就坐不住了。
她一向不是個能安靜的人,才看了一會兒就開始搗亂,一會兒這看看那兒摸摸的,一會兒又假裝捉蒼蠅撲蝴蝶,甚至爬到凳子上去夠書架上的擺飾,百裏溟看著,漸漸也集中不了精神。
“你這樣竄竄跳跳,本王還怎麼寫字?”
謝如嫿一頓,突然掐媚一笑:“王爺,妾身實在無趣的很,王爺要安心寫字又少不得有一個安靜的環境,不如就放妾身回去休息吧?”
隻一眼,百裏溟就知道謝如嫿打的什麼主意,指不定又在哪兒醞釀壞水,等著看他出醜了。
想起這兩日,謝如嫿都安穩的睡在自己的清風苑,百裏溟突然明白,她或許是不想和自己同寢,所以想故意找借口提早開溜。
百裏溟無奈一笑,想刻意逗逗她:“王妃既覺得無聊,不如本王教你寫字如何?”
謝如嫿“啊?”了聲,還來不及反應,百裏溟就已經將她捉到案前,手中也不知何時多了一支狼毫。
百裏溟的手輕輕覆上來,粗糲而又溫暖,在謝如嫿身後道:“都說字如其人,王妃好要好好練上一練。”
謝如嫿迷蒙的“恩。”了聲,這會兒都被百裏溟的舉動弄呆了,哪還顧得上他說什麼。
兩人離得如此之近,百裏溟寬厚的身軀包圍著她,謝如嫿不用抬頭都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噴在自己的後頸,整個人神經緊繃著,隻有機械式的任由百裏溟捏著她的手寫寫劃劃。
“看見了嗎?橫平豎直,落筆有神,你自己試試。”
謝如嫿下意識的點頭,覆在她手上的大手撤去,她心一空,一閃神,百裏溟如字帖般標準的宣紙上,立刻灑下一大筆濃墨。
謝如嫿皺眉:“可惜了,王爺的這張墨寶被我毀了。”
百裏溟隻掃一眼就道:“無妨,壞了再寫就是。”
這話語中的寵溺再一次讓謝如嫿心頭一動,她紅著臉別過頭,幹脆拿開這頁,開始在另一頁上寫寫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