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顧行殊身份特殊,又似乎因為自己的關係正準備對付江夏王府,如果因為這種事讓百裏溟受到傷害,謝如嫿是萬萬不能心安的。
百裏溟依舊住在偏房,謝如嫿每過來一次,心裏就愧疚一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什麼,連占了這副身體都沒有這麼心虛過,但看到百裏溟居住簡陋的環境,就覺得莫名的受之有愧。
罷了,總不能又像上次那樣,叫他搬到主臥吧。
謝如嫿隻能強行按下心頭這點愧意,換上一個笑容:“這麼晚了,王爺還沒睡?”
自從那日的落荒而逃之後,謝如嫿有事沒事都無意識的在躲避自己,百裏溟也識趣的沒去打擾,近日她也算安分,百裏溟也沒抄什麼心。
可今日,他收到風揚傳來的消息,說謝如嫿和顧行殊私下約見過,兩人還到茶樓聊了一個多時辰,百裏溟就不高興。
孤男寡女的,在茶樓那種地方,什麼事能聊一個多時辰?
他心裏正不爽著,抬頭間又恰巧捕捉到謝如嫿眼中那抹一閃而過的愧意,頓時覺得心底某個地方酸澀得厲害。
她心虛了是吧?覺得對不起他了,還是想和顧行殊遠走高飛?
一大堆的猜測湧上心頭,百裏溟強迫自己拉回神誌不去亂想,雖然心裏風起雲湧,麵上卻毫無波瀾道:“恩,看會兒書就睡了,怎麼?”
謝如嫿在門口絞著手子,實在不知“有個男人向我表白,似乎想對付你”這種事該怎麼開口,糾結了好一陣,還是沒有後話。
百裏溟暗地裏冷笑了聲,看穿她的心虛,內心暗想看她會怎麼跟自己坦白。
兩人暗自較勁,都在糾結怎麼開口,最後還是百裏溟先憋不住了,冷淡道:“天色已晚,王妃若沒什麼事的話,就早些歇著吧,本王也要歇著了。”
“我有事要說!”
謝如嫿立刻喊了聲,喊完之後迎上百裏溟探尋的目光又覺得尷尬,低頭用力咬了咬牙,她才豁出去一般的開口:“我有事要與王爺說,今日顧行殊約了我去茶樓,他,他說對我有意思,我覺得他會對王府不利,所以來告知王爺一聲。”
顧行殊!他竟然真的敢將這話說出來!
百裏溟危險的一眯眼:“他對王妃有意思,是王妃自己的事,王妃告訴本王做什麼?是想來本王這兒炫耀,還是說王妃覺得自己很有魅力,要本王成全你們?”
謝如嫿猛然瞪大了眼:“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跟王爺炫耀這種事。”
百裏溟哼道:“不然呢?王妃是想暗示本王什麼,讓本王趕緊采取行動嗎?”
謝如嫿又羞又窘,一時間隻覺得被冒犯,一股委屈湧上心頭,讓她頓時紅了眼眶。
“在王爺心裏,妾身就是這樣的人是嗎?朝秦暮楚,朝三暮四,我謝如嫿再沒人要,也沒有王爺想的這麼齷齪,今生頂了這個江夏王妃的頭銜,你以為我還會做對不起這‘王妃’二字的事嗎?”
這麼說,顧行殊的表白失敗了?
百裏溟心頭的那股子別扭一下就順暢了不少,整個人的氣場也軟和了下來,歎道:“本王沒有不相信王妃,本王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