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嫿點點頭,沉聲道:“那我的第一個要求是,希望蔣小姐能想法子將方才的藥倒掉,最好避著那位房嬤嬤,先別讓她知曉。”
蔣玉如自是疑惑:“這是為何,那房嬤嬤是東宮送過來的人,我……”
“蔣小姐還不明白嗎?你得的並非什麼頑固之症,而是中毒了。”
“什麼!中毒!”
謝如嫿點點頭:“據我估算,你中毒的時間,恰巧是一個月左右,這一個月你的飲食作息應當都是這位房嬤嬤經手過的吧,你說她一個教養嬤嬤,何必做這夥房的事呢?如果她真是東宮送來的人,更應該恪守本分禮節,不是嗎?”
蔣玉如的臉立刻變得慘白,她不是癡傻之人,便是有些頑劣,性子也算通透,以世家嫡女的身份來培養的女子,又有哪一個是真正不知分寸且愚鈍的?
謝如嫿這一提點,她便明白過來了,自己這毒從何而來,最有可能被誰所下,而這巨大的陰謀之下,對方又為何非要她的性命!
可即便知曉這些,她還是難以置信:“她為何要害我,我從未與她有過爭執,她為何要用這樣的法子傷我性命?”
謝如嫿哼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便是理由。”
是啊,單憑沒了蔣玉如,謝清清就能在東宮一家獨大,這就足以成為她千方百計殺人的理由了。
蔣玉如捏著繡帕的手緊了緊:“這事,我要告訴娘親,我,我不嫁太子了……”
“蔣小姐以為,事到如今此事還有回旋之地嗎?”
謝如嫿歎了口氣,略有同情:“聖旨一下,一言九鼎,如今已經不是蔣小姐說不嫁就能不嫁的了,你蔣家滿門的性命都握在你手裏,我提醒你這個,不是為了讓你反抗婚事的,而是要讓你明白,你的對手是誰。”
蔣玉如知道謝如嫿說的是對的,麵色一下就變成死灰。
她還沒踏入東宮一步,就已經麵臨如此生命危險和算計,想到謝清清對自己的巴結和背後的笑裏藏刀,如果真的做了這太子妃,豈非進入虎狼之窩?
可她沒得選,即使如今差點命喪黃泉,這條路為了蔣家上下,她也必須走下去。
她哀戚道:“世事無常事事休,也罷,隻要神醫能救我性命,我便聽從神醫的安排。”
謝如嫿點點頭,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瓶子,再從瓶子中倒出一粒藥丸,遞到蔣玉如麵前,道:“此乃解毒丹,可暫時壓製小姐體內的毒,待我研究出解藥,再來向小姐商議下一步的動作,這段時日委屈小姐了。”
“總之,為了小姐自己好,您一定要裝出若無其事才行。”
蔣玉如明白她的意思,如今沒有十全把握能將謝清清定罪,最好還是維持原狀,迷惑他們,等到他們放鬆警惕之時,趕緊收集證據來個一擊而中。
在此期間,為了自己的安危,她確實應該先小心防著房嬤嬤,找到證據再說。
“多謝神醫提點,神醫算是幫了玉如大忙了,日後神醫若有難處,玉如一定毫不推辭。”
謝如嫿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一個鄭重的承諾,想到蔣玉如和百裏溟的那點過往,竟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當真,任何要求蔣小姐都能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