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溟太過小心了,弄得謝如嫿又是感動又是好笑,這不,才剛吃完早膳還沒一小時,他又讓春花去給謝如嫿拿吃的了,謝如嫿看著麵前這一堆的瓜果蔬菜哭笑不得,她隻是懷個孕,不是養豬啊!
偏生百裏溟還信誓旦旦道:“那怎能一樣,你如今腹中還住著一個,自是得多吃一些的,一個人吃飯需要共給兩個人的養分,吃多少都不嫌多。”
謝如嫿隻好道:“話是如此,但妾身真吃不下了,妾身這嘴就沒停過,太過飽腹也會傷著腸胃,消化不良的。”
百裏溟又緊張起來:“當真?春花,冬雪,快去弄點消食的甜湯來。”
謝如嫿無語翻了個白眼,拉了拉百裏溟的衣角:“王爺也太小題大做了,妾身自己就是個大夫,豈會不知自己的身子狀況?妾身好著呢,咱們就莫要浪費簫公子的糧食了吧。”
簫景睿正巧進門,回道:“不會,孕婦是該多吃點好的,我這小院雖然簡陋,但好藥材不少,王妃在此修養個十天半個月,保管比待在王府裏天天滋補還要康健。”
謝如嫿笑了笑:“簫公子對我們的好意,如嫿心領,這些好藥材不是有銀子就能買到的,簫公子卻傾囊給如嫿用上,我們夫妻在此如此叨擾公子,都不知該如何報答了。”
簫景睿定定看向她,目光中掠過一抹她看不懂的沉思,淡淡道:“相逢便是有緣,本公子也不是拘泥於銀錢之人,隻要王妃日後康康平安,長命百歲,就是對本公子最好的報答。”
這話,怎麼有種讓人聽不懂的深意在裏頭?
百裏溟輕咳一聲,朝簫景睿拱手:“簫兄大義,我們夫妻無以為報,但總住在毒王穀也不是辦法,目前內子的傷已經養得差不多了,我們心中記掛著那些暗衛的安危,明日便要啟程上山了,今日既然簫兄在場,我們在此特意向簫兄提前告個別。”
“明日就要走了?”
“是,這段是時日簫兄對我二人的救命之義和悉心照料,我們感懷在心,隻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們明日便要起行,這恩情隻能來日再報了,此行凶險,若有幸能平安歸來的話,他日一定請簫兄到府上做客。”
簫景睿點點頭,看向謝如嫿的目光更深沉了些:“你就頂著這麼個肚子,隨他一起闖毒王穀?”
他的眸光中,含著一種久別親人的淡淡關切,讓謝如嫿尤為奇怪,不自覺的說道:“我與王爺既是夫妻,自當在一起共同進退。”
簫景睿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種既是羨慕,也是落寞的神色,輕歎:“也好,既如此,本公子也去多準備些東西。”
百裏溟不禁訝異:“簫兄也要與我們同去?”
“不然呢?”簫景睿理所應當的看向他:“這毒王穀是你熟還是我熟?若沒有我的帶路,隻怕你們十天半個月也走不上一程,到時候還不知何時才能走出穀裏,受了傷更是麻煩,倒不如本公子勉為其難陪你們走上一遭,正好近日無事,就當散散步了。”
說在毒王穀走一遭是散散步的,隻怕這世上隻有這位簫公子敢這麼囂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