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著謝如嫿能夠安心,他還是結結實實受了這一禮,道:“我這麼做,也不全是因為你我的交情,我隻是成全我與師傅之間的師徒之誼而已,王妃身為我師傅唯一的女兒,我有責任好好照顧她。”
話雖如此,百裏溟還是誠心的說:“早前不知簫兄身份,對簫兄多有怠慢,還請諒解,簫兄願陪王妃同受牢獄之災,本王感激不盡,日後簫兄若有需要本王的地方,隻管開口,本王一定盡力做到。”
簫景睿倒是想開口要求百裏溟將人讓給他,但百裏溟他肯嗎?
既然此事注定無望,那其他的,他不要也罷。
“不必,在下孤身一人,在這人世並無所求,如今唯一的念頭隻不過是要為師傅和師祖報仇而已,皇後欺我毒王穀太甚,她的所作所為,我身為毒王穀之人自當替毒王穀討要回來,隻要王爺能在這當中予我一些方便,我便已經知足。”
那是自然的,他的師傅是謝如嫿的娘親,既然她也死於薑離之手,百裏溟就絕不會坐視不理。
隻是……此事還得詳細計劃。
未等百裏溟將自己的籌謀說出,簫景睿突然道:“勞煩王爺伸手。”
伸手?
“把脈。”
簫景睿說的把脈是真把脈,百裏溟想到自己隻有一個月期限的事,本覺得沒什麼期望了,正向拒絕,可見簫景睿似乎十分堅持,隻好將手伸出來。
這一把脈,簫景睿瞬間變了麵色:“王爺近來,可感覺心悸絞痛?”
百裏溟點點頭,也不瞞著了:“不止心悸絞痛,時常還有暈眩之感,本王這身子是越來越力不從心了,聽皇後娘娘的意思,本王可能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什麼!百裏溟竟然隻剩下一個月的壽命?
簫景睿一點兒也不想相信,可百裏溟的脈象和身體狀況都在告訴他,這是事實。
“一個月之後,翻天覆地,不管是朝政還是天下,本王都毫無辦法,本來不想這麼早與簫兄說的,但如今,簫兄既然知曉了本王的病情,本王有一事相求。”
簫景睿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立刻彈開來,直接搖頭:“我不同意。”
“簫兄必須同意,唯有簫兄出馬,王妃才會相信本王並非病重,這一個月至關重要,本王不想安排好一切之後,換來的卻是王妃的傷心欲絕,本王實在不忍她她承受這份痛苦,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王爺,如嫿她不是傻子,她早晚會知道王爺的痛楚,到時候以她剛強的性子,將會如何,你有想過嗎?”
如果說這世上真的有情深意重的夫妻,謝如嫿絕對會是和百裏溟生死相隨的那一個!
她來這世上,全因百裏溟,之所以留在這兒,也是為了他,即使簫景睿不願承認,不願相信,可事實就是如此,百裏溟是謝如嫿在這世上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和念頭,他們在地牢短短十幾日,他就已經深刻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隻是沒想到,情況已經糟糕到了這個地步,一個月,真的隻有短短一個月了嗎?如果謝如嫿知道百裏溟一個月之後將會死去,她又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