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畫璀璨瀲灩的褐色瞳孔,被複雜掩蓋,折射出五彩繽紛的神秘色彩。
角落裏盤踞著幾十條蜷縮起來,花花綠綠的蛇,交纏在一起,蛇身幹澀,不同常日粘稠,看起來現在是冬季。
纖瘦的身軀纖長的睫毛微動,甩了甩腦海中源源不斷煩悶的記憶,瞧著比自己高出一半多的深坑,輕輕一躍,跳出了蛇坑。
有些沉悶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張微胖而憎恨的臉,看來這原主對她這同班同學還真是‘記憶深刻’,如今被磕死了還不想忘記,怨念太深,容易入魔。
看來不幫她了了心念,她怕是不會安心離開,蘇畫搖了搖頭。
閑庭信步在這動物園中觀賞,若不是額間的傷證實著前一刻發生的事情,真的會錯以為她隻是沒有跟上老師腳步落後的學生。
看著周圍有些陌生的一切,那被關在鐵籠之中的小動物們睜著淒楚森冷的目光望向她,修長筆直的雙腿邁著碎步,停留在方才哀嚎的灰狼麵前,幽綠的目光注視著褐色清澈的瞳孔。
瘦的隻剩下骨頭的手指輕輕一拉,那被扣上的鎖輕而易舉的打開,在蘇畫麵前顯得格外乖順的灰狼仿佛隻是一隻家養的狼狗。
“不就是想讓老子救你,還不快走等什麼?”
蘇畫輕佻著眼尾,杏眼如畫,帶著清雋之氣朝著鐵籠之中的灰狼輕哼。
麵容清瘦有些幹黃,整張臉除了這雙異常亮眼的眸子外,還真是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瘦弱纖長的指尖從這一排鐵籠落鎖的地方劃過,所有的小動物們都紛紛聽聞號令,隨著灰狼狂奔出動物園內。
畫麵過於驚世駭俗。
前方剛出了動物園東南角一帶的師生同學們,一個個看著驚慌疾奔的工作人員麵麵相覷。
人群中,方才和張奇交談接耳王森,麵色慘白,一雙手顫抖的拉著身側的張奇擔憂道:“怎麼辦?怎麼辦?是不是發現蘇畫死了?”
想想剛才蘇畫被張奇推下蛇坑的情景,王森後腦勺就莫名的發涼,脊背都滲出了絲絲冷汗,再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啊。
“你少多話,不說話會死啊?是不是想讓全世界都知道咱們把那小乞丐推下去了?”
被拉住袖子的張奇猛猛甩開,眼珠不安的翻動,嘴上這樣咒罵,心底裏卻也起了害怕之心,不過都是一群大一新生,才十八的年紀,遇到這樣的事情誰能不怕。
壯著膽子挺了挺胸膛,若不是為了巴結京驕大學的女神蘇兮妍,他們也不至於做的這麼絕。
可又想了想,白城首富的蘇家都不要這個不知道從哪裏找上門來的小乞丐,張奇這才慢慢心安下來。
和那個小乞丐相比,自己可是白城警務處的小公子,放眼整個白城又有幾人敢與他作對。
“同學們,今天的遊園觀賞有些突發情況,到這裏就要結束了,記錄一路精彩的瞬間和所見所聞回去寫一篇觀後感,現在看看你們左右周圍,同學們都到齊了嗎,我們準備返校。”
前方,江東一中大一的班主任,剛和園裏的管理人員溝通好,就急忙停止住遊園活動,一邊囑咐著勿要脫離隊伍,一邊打電話聯係園外等著的司機準被返校。
王森家中並無勢力,一貫依附張奇,從高中到大學,也是因為張奇他這才能入了白城首屈一指的江東一中。
這幾年雖然談不上三好學生,可也沒做過這樣傷天害人命的事情,皺著一張臉,有些要哭的神情。
“怎麼辦?咱們要是返校了,這裏可是在郊區,那蘇畫一個人。”
本就頭有些痛,被王森吵嚷的,張奇麵色極其不好,連說話的口氣也生硬:“不過一個賤骨頭,山村來的還想高攀蘇家,跟我女神搶地位。
她自己也不看看她那傻樣,就算被蘇家好心收養一年多,擠進這江東一中,也不過是倒數第一的常客,真還指望她那智商。”
張奇看著王森還要說什麼,不等開口就打斷:“你要是覺得她可憐,那你就留在這陪著她。”
說完,頭也不回的跟上前麵準備返校的隊伍,留下王森一個人愣在原地,傻了眼。
王森心裏害怕,可一邊是一條人命,一邊又是張奇這個大少爺,想了想,還是決定跟著張奇走,可這腳還沒來得及邁開,身側搶先一步朝著前麵隊伍走過去的身影徹底讓他石化在原地。
瞪大的雙目滿是不可思議。
見鬼了。
這大白天的就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