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夜幕上,一輪明月高掛,格外明亮。
蘇畫聽著梓洛的分析,倒也不無道理。
想想江域那張陰鬱又清貴的臉,好像確實有些假正經。
看老子不把他那張皮囊接下來,還敢來找她說教,一定要讓他知道老師可不是那麼容易當的。
杏眼微眯,帶著危險的氣息。
讓周身寒冷的涼風都不覺得刺骨。
“你這小腦袋瓜子三百多年還真有用的上的時候。”
梓洛巴結的笑著,壓根不介意蘇畫嘲笑他笨。
隻要那票票能到手,咱啥也不怕。
蘇畫回到蘇家的時候,已經十二點過後了。
天色漆黑,一個小姑娘如此大膽的還真是少見的很。
整個街道,除了那些家族勢力貴族之,尋常人家幾乎看不到,除非不想要命的。
身形矯健利落的翻窗而入。
窗外呼嘯而過的冷風被阻隔在外。
蘇畫隨手脫了黑色的外套扔在床榻一角,四仰八叉的就倒頭睡下。
不過兩分鍾,樓下門外發出輕微的響動。
蘇畫挑了挑眼尾,不用猜也知道是江域回來了。
這狗男人的速度還真不是蓋的,居然這麼快。
頭有些昏沉。
“奶奶的,這副身子也太嬌弱了吧!”
“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現在連酒都不能多喝,真是無趣。”
蘇畫翻了個身,煩躁的淺灰色被子拉過頭頂,嘀咕抱怨。
==
寒風冷冽。
江域一身純黑,修長健碩的身軀矯健的從三樓盡頭窗戶上翻越而進。
腹部的傷口撕裂開來,疼痛加劇。
冷峻的眉峰緊擰,右手還撐在窗沿上,左手捂著那灼熱的血液滲透的衛衣上。
單手利落的關了窗戶,腳步不算沉重,但對於一向耳力敏銳的蘇畫來說,在這空曠的三樓還是格外的清晰。
江域冷白的額間隱約滲出絲絲冷汗,抿著冷薄的唇瓣朝著蘇畫所住斜對麵的房間而去。
三樓的盡頭處,映著漆黑入夜的窗外,冷風瑟瑟。
隻是沒有注意到,那潔白的牆壁上滴落的鮮紅血液,觸目驚心。
第二天一早。
蘇畫特意扛著頭疼起了個大早。
腦子裏還飄著梓洛獻出的妙計。
想著江域那張‘假清高’的冷峻容顏,蘇畫照著鏡子裏,自己漸漸白淨的小臉。
眉眼彎彎,秀氣靈敏。
高挺的鼻梁,鼻尖翹起的弧度完美到雕刻般。
圓潤的唇瓣,唇色不點而朱。
今日不同的是,一直高高紮起個丸子頭的枯黃幹燥的發絲已經有了些黑色順滑的痕跡。
紮了個馬尾,隨手編了個小辮兒。
高挑的身材套著寬鬆藍白校服,顯得乖巧又俏麗。
蘇畫還算滿意的瞧著自己‘嫩嫩’的模樣,這才推開房門,直接上手就敲了敲斜對門緊閉的門。
“咚咚咚......”
清脆的聲音在空蕩的三樓很清晰。
屋子裏。
江域昨晚剛換了傷口的紗布,還在桌子上堆著,黑色的桌子上一些瓶瓶罐罐的藥沒來得及收拾。
忍著傷口的絲絲疼痛,江域站起身。
單薄的白色T恤還襯托的他冷峻的側顏更加的冷白。
隨後扔了那些帶血的紗布,腳邊,將垃圾桶一股腦的踢進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