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員外一臉的慍色在見到少婦出來後便迅速的退去,輕喝道:“阿翠,你怎麼出來了?”神色威嚴,居然頗有一家之主的架勢。阿翠似乎被夫君的氣勢嚇得不輕,麵露怯色,柔婉道:“妾身好奇老爺請來的高人是什麼模樣,就想躲在後麵偷偷看上一眼。是妾身舉止不端,請老爺盡管責罰,妾身萬不敢有怨言,隻請老爺別氣壞了身子!”
顧纓無意再聽他們二人自說自話得自得其樂的戲碼,正欲離開,被阿翠看見,又喊了一聲:“高人先別走!”
顧纓轉過頭,冷冷的看著她。阿翠被少年極具壓迫感的目光一盯,也是心生怯意,但仍強笑道:“兩位高人似乎對老爺有所誤會,老爺並非無意去救夫人和四位姐姐,而是……”她細眉微皺,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一般住了嘴,半晌見對麵兩人都沒有主動接話的意思,才支支吾吾的道,“而是……她們五個都不是人,是……是鬼。”
顧纓挑了挑眉,神色雖淡,但其中的不信之意仍甚是明顯。海王看著阿翠因為回憶而滿是恐懼之色的臉,突然出聲道:“先前成員外說你在賞月時撞見了鬼,莫非便是她們五人?”
阿翠眼中懼色更重,怯怯的伸手牽住成員外的衣袖,低聲道:“正是。本來成府裏一直是陰天,妾身也沒起什麼疑心,隻是那夜妾身借著月光和燈籠看得清清楚楚,她們五人竟然沒有影子。”
成員外見愛妾嚇得整個身子都在發抖,忙憐惜的將她摟在懷裏:“別怕,有兩位高人在,收拾幾隻鬼絕對不在話下。”
“也就是說,從始至終,成員外口中所說的‘鬼’,都沒有害過人了?”顧纓眸色微深,道。
成員外勃然大怒:“鬼怎麼不會害人?阿翠都給嚇成了這個樣子,還不是叫她們害的?我隻恨自己沒那個本事,不然要是逮住她們,非得把她們千刀萬剮了給阿翠報仇不可!”
顧纓正待說話,忽然被海王扯住衣袖,不由轉頭向她看去,卻見她看向了成員外,麵具後的眼神漠然:“成員外還記得起來令夫人的閨名嗎?”
“那個賤人算哪門子的夫人!”成員外怒道,見海王隻是淡淡的望著自己,心頭的怒火登時縮了回去,半晌訕訕的冒出了兩個字,“倢羽。”
“簡倢羽。”海王念了念這三個字,輕藍的眸底掠過一道光,聲音清冷如雪,“明日清晨,備好切玉劍和白銀萬兩,否則就陪你家夫人一同上路。”她頓了頓,又道,“記住,這回我要現銀。”說完也不看成員外和阿翠兩人臉上異彩紛呈的表情,徑自舉步,出門。
“有新歡在懷,便連提攜之恩、夫妻之情都棄之如敝履,這等薄情寡義之徒,清澈為何要助他?”顧纓不解道。
“薄情寡義,也許吧。”海王眼望著周圍川流不息的人流,口中淡淡道,“可你若見過親手擰斷親身骨肉頸骨的父親,便會知道,成齊格的這點涼薄,委實算不得什麼。”她轉頭看向顧纓,眼底的光說不清是朦朧還是清冷,“而且,那把切玉劍確實不錯,也該有個配得上它的主人。”
“那切玉劍再好,也不過是個有身無魂的空殼,”顧纓道,眉眼間盡是不讚同,“清澈雖是好意為我尋劍,但相助這等涼薄之徒卻是不值。”
“我自有我的道理。”海王幹脆道,“況且,簡倢羽,切玉劍,玄纓難道就沒有想到什麼嗎?”^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