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就大步往外走去。

不少人聽到動靜,都從寢室裏跑出來圍觀,許知書仿佛沒看到走廊上站著很多人一樣,冷著一張臉下了樓。

江小棠壯著膽子在林宜琛的腿上踢了一腳,恨恨地道:“欺負知書的都是壞人!”一說完就跑了。

嚴小麟飛快地把林宜琛扶起來:“老大,你沒事吧?”

林宜琛沉默地搖了搖頭,他看著滿地的冰棍,想起江小棠的那句“你做了一個晚上呢”,他的心裏忽然湧起一種陌生的酸酸漲漲的感覺。

還有剛剛她揚著拳頭的時候,眼睛裏分明有淚光一閃而過。

林宜琛突然蹲到地上,把地上還沒摔碎的冰棍一一撿了起來。

“老大,你幹嗎?”嚴小麟問。

林宜琛沒有回答,隻是將冰棍撿起來,然後用飲用水把弄髒的部分衝掉。

“老大,你該不會要吃這個冰棍吧?”室友三人都驚呆了。

林宜琛一向愛幹淨,甚至到了有點潔癖的地步,但此刻,他卻不顧三人的詫異,直接將衝過的冰棍放到了嘴裏。

那根冰棍是紅豆味的,還加了酸奶和芒果,有那麼一刻,林宜琛覺得這是他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一根冰棍。

“知書,等等我!”許知書剛到樓下,江小棠就風風火火地衝了下來,一把拉住她的手,“知書,你可別想不開衝進雨裏,到時候感冒的人可是你!”

許知書翻了翻白眼,撐開傘和江小棠一起走了出去:“你當我傻嗎?”

走了幾步,許知書突然發現江小棠的手上拿了一根綠豆味的冰棍。她愣了一下:“你從地上撿的冰棍?”

“冰棍剛掉在地上我就撿起來了,就弄髒了一點,被我擦幹淨了。”江小棠一邊說,一邊將冰棍放進了嘴裏,“這是你親手做的冰棍,可不能浪費。”

許知書的心裏仿佛被注入一股暖流,她低下頭,掩飾住眼中驟然浮現的薄霧。過了一會兒,她才抬起頭,向江小棠露出一個笑容,道:“周末去我家,我做飯給你吃。”

“哇!你說真的,不騙我?”江小棠頓時激動得差點跳起來,因為一向被人覺得跟賢惠無緣的許知書,卻能夠做出讓她癡迷的美味。

所以看人真的不能隻看一麵,誰要是吃過許知書做的飯菜,分分鍾想要娶她進門好嗎?

隻是許知書一向懶得做飯,所以她偶爾才能嚐一次。

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許知書和林宜琛分手的事就成了論壇上的爆炸性新聞。還有人添油加醋、惟妙惟肖地描繪了許知書痛揍林宜琛的場麵,於是,帖子下麵有人痛罵許知書暴力,有人慶祝林宜琛回歸單身……

許知書把那些帖子都看了一遍,終於接受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她和林宜琛,從來都是兩路人。

“知書,你別看了,他們都是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不要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江小棠有些擔心地道。

“哦,我隻是記下名字,以後見了我可以找借口打一頓。”

江小棠:……

當天晚上,許知書照常洗漱,躺到床上時,她的手摸到脖子,那條兔耳朵項鏈還戴在上麵。她沉默了片刻,道:“江小棠,我把兔耳朵項鏈賣給你好不好?”

“多少錢?”江小棠下意識地問道,問完之後覺得這樣有點不太好,訥訥地補了一句,“你真的要賣項鏈嗎?”

“一塊錢,要不要?”

“要要要!”江小棠立馬從床上跳起來,從錢包裏翻出一個硬幣,扔到許知書的床鋪上,“快把項鏈給我!”

許知書無語了片刻,不過也不留戀,當下就把項鏈摘下來扔給了江小棠。

江小棠捧著項鏈哇哇大叫,活像撿到了一個大便宜。

許知書轉過身閉上了眼,說她不難過當然是假的,一想到林宜琛過往對她的好都隻是一種應付她的形式,她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難受。

隻是她不是喜歡哭哭啼啼的女生,如果現在有人可以跟她切磋一頓,也許她會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