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程發現他沒辦法直視這樣的眼神,沉默了會兒,道:“那以後我送你回家。”
許知禮就這麼騙來了一個護花使者,兩人的關係可以說是突飛猛進。
許知禮是高興了,宋軒可就不高興了,他明明沒搬家,硬生生地被許知禮造了謠,不僅要跟許知禮錯開回家的時間,還要繞遠路,營造出一種搬家的假象。
最後,許知禮承諾請宋軒吃一學期的飯,才讓宋軒將心中的不平壓了下去。
沒過多久,許知禮便開始下第二劑猛藥,營造出一個告白者。
那天晚上,傅程照舊送她回家,快到家的時候,她從書包裏拿出一封信,欲言又止:“傅程,今天有人跟我告白了……你說我該不該答應?”
許知禮這話一說出口,便明顯感覺到傅程變了臉色。
見傅程不說話,許知禮又問道:“傅程?”
傅程沉默許久,說道:“不該。”
“為什麼?”許知禮裝得一臉無辜,若不是她極力壓製,眼中的小星星都要冒出來了。
“因為……你喜歡的是我。”傅程突然笑了一聲,漂亮的眸子深深地望著她,說道。
許知禮的心咯噔一下,差點以為自己暴露了。
當她忐忑不安的時候,聽到傅程問道:“宋軒的成績比我還要好一些,遇到難題時,你為什麼從來不問他?”
“他沒有你有耐心。”這是實話,許知禮想了想,為求逼真,補充道,“他也沒有你講得細致,你跟我講過的題目,我聽一遍就懂了。”
“那為什麼同一道題,你總是問我好幾遍?”傅程發出了拷問。
“啊?有嗎?”許知禮震驚了,她竟然犯過這種錯誤!
傅程見她一副驚愕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她第一次問他同一道題目的情景,當時他看到那個題目時,微微一愣,因為他分明記得前一天剛跟她講過,而她分明說自己已經聽懂了。
這並不是傅程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從前也經常有女生以向他請教題目的名義,故意與他搭訕,這是他最討厭的搭訕方式,因為這不僅浪費了他的時間,還沒有讓他感受到尊重。
所以每當遇到這種情況,傅程一般都會直接與對方劃清界限,更遑論將題目重新講解一遍了。
可那一次,不知為何,傅程沒有拆穿許知禮,反而認真地將解法重新講了一遍,隻是一邊講,一邊注意她的表情。
她的目光明明落在題目上,可視線總是不由自主地往他臉上飄,分明是走神了,沒把他的話聽進耳裏,卻要裝作一副已經聽懂的樣子,還要吹捧一聲:“傅程,你好厲害啊!”
他突然很想笑,也很好奇,為什麼同樣的行為放在別人身上,他會覺得討厭,可放在她身上,他竟然詭異地覺得可愛?
直到看到她被小混混欺負,他才知道,原來那是因為他喜歡她。
說實話,許知禮覺得她從來沒有這麼心虛過,心虛得頭都抬不起來了,可她轉念一想,這未必代表傅程識破了她的真麵目,充其量隻是被他發現自己喜歡他那點小心思罷了,於是她抬起頭,擺出一副委屈又害羞的模樣,道:“好吧,我承認我喜歡你……”
“那……你要不要做我的女朋友?”過了好一會兒,她聽到傅程帶著些許羞澀的嗓音緩緩響起。
許知禮心裏一震,倏地抬眼,然後就看見月光下的少年紅著一張臉,有些緊張地看著她。
幸福來得太突然,許知禮覺得她快暈過去了,向來厚實的臉皮,似乎也開始發燙。
她捂住臉,故作害羞地點了點頭。
宋軒是第一個知道許知禮和傅程在一起的人,彼時兩人正在燒烤一條街擼串,宋軒聽聞這個“好消息”時,給許知禮投去一個“刮目相看”的眼神:“許知禮,你行啊,這麼短的時間就把傅程泡到手了!”
過了一會兒,他歎息道:“可惜一個祖國的大好少年,就這麼栽在你手裏……”
許知禮咬了一口魷魚,哼了一聲,說道:“我請你吃了這麼多頓飯,你的嘴巴嚴實點!要不然我就告訴許知書,說你喜歡她。”
“你別亂來!”宋軒立刻瞪了許知禮一眼。
許知禮嗤笑一聲。
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這句話絕對可以用在許知禮身上。整整一個學期,許知禮保住了她小白兔的人設,完全沒崩塌。
不知內情的班主任對許知禮的轉變感到驚訝,第一時間告訴了各個辦公室的老師,大意是:他們班的許知禮洗心革麵了,請大家好好嗬護這隻迷途知返的小羔羊,啊不,是小老虎。
不過,小老虎本人就很憋悶了,雖然她很喜歡傅程,和傅程的戀愛也一直很甜蜜,但是……壓抑本性無疑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
好不容易熬到了寒假,一聽說傅程要去美國探親,許知禮表麵上做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內心卻在歡呼。
她胡漢三終於可以回來了!
於是,在傅程出國的當天晚上,許知書就帶著一幫小弟出去浪翻了天。
連著一個星期,許知禮嗨到分不清東南西北,許久未出動的拳頭再次打遍天下無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