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一咬牙,應了。
清退了巧金手場內,四處隔上屏風作斷,靜無聲息。若然一路凱歌,隻褪去了腰帶和鞋子,比起對麵隻剩下中衣的男人不知好到哪去。若然心中輕笑,你小子又怎是我的對手,當初贏遍宿舍樓號有“賭神小天後”的名字可不是隨便叫的,正美滋滋的笑著,誰料牌風急轉幾下,快到讓若然措手不及,待她回神,隻剩一層薄薄的白絹裏衣,在這樣下去,她可是脫無可脫了!
“紅桃Q!”
“方塊5!”
完了,這次真是完了。若然看了看手中的牌,知道大勢已去,額上冷汗直冒,甚至在暖氣充足的巧金手裏後背全濕,她無故想起如拉斯維加斯賭場裏還不起賭債的人一躍而下,而此時就算賭神賭王賭聖都救不了她了,她顫顫巍巍地舉起雙手,怎麼也解不開胸前的衣扣。
男人的臉上笑的如七月的燦爛千陽,他的身體越過牌桌,離若然隻有方寸距離,他眨眨眼,明眸閃亮,映著縮成一團的若然,煞是好看:“郭絡羅格格,該你脫了。”
後來圍觀過當日巧金手曆史性一戰的人們都說,屏風內一聲劃破長空的慘叫,紫衣男子衣冠楚楚,抱著衣冠不整已經昏迷的矮個長須小爺從房中出來,悉心整理後同巧金手老板交代後便翩然離去。
而兩人衣冠的截然反差讓人們浮想聯翩,甚至出現了無數類似於“無錢可輸賣身抵命,賭王斷袖真情動人”等動人傳說。
之後,是老十送了若然回去的。
“哪個王八羔子竟然這樣輕薄你,看讓爺知道了不給你報仇!”老十雖然頑劣,但也是重情重義之人,若然總覺得哪裏古怪,便道:“那人穿絳紫衣袍,看著也像是頗有身份之人,嗯……鼻梁很挺,眸子很亮,五官雖然沒有哪一塊兒特別出眾,搭配在一起也不算是多麼讓人為之傾狂的美男,但是那股氣質著實壓迫人,大概是又敬又近。”
用現在話說,不就是有男人味兒嘛。
老十聽著聽著蹙起眉:“等等,你說的這個人,怎麼跟我八哥有點相似?不過我八哥不會賭博,甚至於是頗有不喜。不過,世上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許是我想多。”
若然自然是不信他的,老十的話本來一向就不怎麼可靠,何況她可是穿越人,怎麼會不清楚不論是誰對八阿哥的評論都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如此倒像是唬人了。
兩人都不知道,郭絡羅若然的八字已經和愛新覺羅胤禩的緊緊寫在一起,下聘也來得這樣快,一直傳了許久的將郭絡羅格格指婚於八阿哥的傳言終於坐實。因著郭絡羅格格的生母早逝,便由和碩額駙代勞穿朝服迎於大門外,率領子弟在中階下行三跪九叩禮。
之後流程順理成章,內務府操持禮儀一向最是麻利,便欽定康熙三十八年三月初八為良辰吉日。
若然倒是平靜的很,不過是被老十一語成讖,無非是換個地方過日子嘛,若是現在還在家裏,恐怕也是該被長輩催婚到處安排相親了,這次倒好,一條龍服務,白撿一個便宜夫君不說,有房有車門當戶對想來應該長得也不會歪瓜裂棗。這麼一想若然自然是高高興興接受了,也無多餘傷感,每天樂嗬嗬的,看得綠袖一陣納悶,心中連犯嘀咕。
若然一咬牙,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