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織皺皺鼻子撇嘴說:“綠袖姐姐你怎麼愈發呆板了,訓誡完奴婢又給格格說這些個場麵話,一會兒奴婢可要和采荷倩梅她們打雪仗。”
綠袖一點伶織的額頭嗔怒道:“小丫頭一天就惦記著玩,也不幫格格做事。這陣子沒管教你看來又頑劣了。”
若然笑吟吟地在一旁聽綠袖和伶織鬥嘴,心情也不禁跟著明快起來:“伶織,今天就放你半天假去打雪仗,不然把你拘著你還心不在焉地想往出跑,憋出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
伶織麵上一紅:“格格,你就和綠袖姐姐合起夥來欺負奴婢。”
荔枝紅的貉毛邊彈墨藤紋織金錦袍,外罩琵琶襟玉蔻鑲邊坎肩襯得若然麵如芙蓉,明媚豔麗。深藍色的軟轎搖搖晃晃的停下,胤禩掀簾而出,正好就看見的是若然笑得一臉燦爛,捂住凍得紅撲撲的兩頰看伶織胡鬧。他情不自禁走近兩步,拉住若然的雙手放進他貂毛袖子裏:“穿得挺厚手還這麼涼,來,我給你暖暖。”
突然若然的雙手被一雙手掌包裹住,她揚起頭時似乎還沾著初雪的霧氣,對麵那個人輕佻後又認真的樣子,像山間的雨,清涼卻不刺骨,斂眉低頭的那一瞬間,世界都是白茫茫如同將天地間連成一片。
“怎麼不走了?”
“哦,對。”胤禩出聲才讓她回過神來,尷尬地看著前方,臉越來越紅,也不知道是凍得還是方才看誰入了迷。
堂內除了鄂滕,俞璟還有管賬房的何秉,及負責衣料采辦的郭惟,並這回跟著鄂滕同出去辦事的丫鬟水紅。若然也拿出了八福晉的架子,紮紮實實的受了他們一禮。
開場無非是些套話,胤禩垂眸專心品他的茶並不言語。鄂滕等人心想這八福晉也是個雷聲大,雨點小的主兒。卻未想到若然話鋒一轉,道:“前兩日我拿了鄂滕的職,不過此事未查個水落石出,恐怕也難以服眾,今日倒說清楚也別讓鄂管家心裏不服氣,說我蠻不講理。郭采辦,你先說。”
郭惟上前作揖道:“奴才和鄂管家一同去提的貨,雲錦市場想必貝勒爺也清楚,更何況皇家所用之物豈是那區區錦繡坊的貨色相比,貴些也不無道理。”
若然挑眉,這言下之意就是她不識貨連錦繡坊的東西也信囉?綠袖會意,上前朗聲將若然之前整理出的表格各項比對一一念出,“郭采辦,你是否該給我說說,這差銀都去了哪?”
“福晉,這一年到頭來來回回運輸打點上,額外支出都恐不夠奴才們還得自己貼俸辦事,福晉如此咄咄逼人怕是讓下人們人心惶惶了。”
早在來鬆淥堂之前綠袖便說過這郭惟的舅子在大阿哥府上,做事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被放到八貝勒府做采辦似乎還嫌廟小容不下他這尊大佛。如今胤禩尚在此底下人就如此放肆,背著二人還不得掀了八府的屋頂。
伶織皺皺鼻子撇嘴說:“綠袖姐姐你怎麼愈發呆板了,訓誡完奴婢又給格格說這些個場麵話,一會兒奴婢可要和采荷倩梅她們打雪仗。”
綠袖一點伶織的額頭嗔怒道:“小丫頭一天就惦記著玩,也不幫格格做事。這陣子沒管教你看來又頑劣了。”
若然笑吟吟地在一旁聽綠袖和伶織鬥嘴,心情也不禁跟著明快起來:“伶織,今天就放你半天假去打雪仗,不然把你拘著你還心不在焉地想往出跑,憋出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