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若然還懷疑大福晉是不是跟太後串通好了要說動自己生育,但大福晉的言語無論如何也不像,更像是沉沉地砸在她心上。她忽略了,胤禩的院子裏不可能隻有她一個人,這是三百年前的封建社會,不是一夫一妻的二十一世紀。大福晉的憂慮,多半是心病,來源於後院裏那群女人鬧騰地,步步緊逼壓力更甚。
但她尹若然是誰啊,郭小九,會為這些女人之間扯頭發抓胳膊的事情所困束麼?
話還真不敢說太滿。回到府裏後若然一直心裏悶悶,迎麵遇見從府裏出來的胤禩,胤禩一挑眉,看著心事重重地若然問:“你最近去皇祖母那裏了?”
若然無心跟他耍嘴皮子鬥嘴,說:“教皇祖母打太極,又趕上大嫂生子,中間也就耽擱下進宮了。”
胤禩道:“那你陪得皇祖母她老人家還算高興?她沒說些什麼?”
若然一躊躇,老太太當然高興,不過說了什麼,無非是讓她趕緊回家生孩子,可這話到了胤禩這,總不能說八爺人家渴望寵幸,求您快給我一個當母親的機會吧。
“皇祖母高興,可她說,讓我少進宮,要以,那個子嗣為重。”
“隻說了這個?所以你是想生,還是不想生?”胤禩抬了抬眼,開始看著若然。
若然吞了一口唾沫:“生,生什麼?沒了,八爺真沒了,我不敢隱瞞您。”
胤禩看著若然呆愣愣地樣子,“既然你陪的皇祖母高興,那剩下送到貝勒府的攤子,你也一並收拾了吧。”說完施施然鑽進了書房。
若然撓著腦袋,莫名其妙。近了雲載閣,看見伶織在門口東張西望,叫了一聲,伶織急的六神無主跑過來:“格格您怎麼去了大阿哥府這麼長時間,壞了壞了,咱們攤上大事了。”
若然想起汪老師說的一句“咱們不惹事兒,事兒來了也不怕事兒”鎮定地慢條斯理換了外衣,說:“能有什麼大事兒,天塌啦?地裂啦?哎呀能有什麼大事兒啊。”
想了想曆史年表,還真是沒什麼。
“剛剛皇上下了旨意,指了程七的女兒程氏就要進咱們府裏,當,當那個妾侍了!”
“什麼!”
猶如一道驚雷,震地若然嗆了一口。
“奴婢聽說程七跟大阿哥家的相熟,大概過兩日她就要進府,八爺,八爺也已經知道了。”
若然剛剛還可憐大福晉,結果又跟他家扯上關係!若然腦海飛速運轉,明顯方才胤禩早就知道這事兒了,問她最近是不是去陪皇太後,難不成,跟皇太後有關?
“旨意呢,旨意是誰下的?”
“回格格,旨意是皇上下的,可奴婢聽說是因為皇太後見了皇上沒多久,就下了旨意。”
若然焦躁地摳著手指,原來太後試探她半天又推心置腹地說了半天好話她還真以為是為了她好,結果倒好,皇太後獻計,大福晉出力,打了這麼半天貝勒府的主意啊!呸!她難不成還容不下一個女人了,好啊,她倒看看,放著這麼一個定時炸彈,胤禩的孩子還能不能生出來。
說實話,若然還真冤枉了太後。
太後的原話是讓康熙多體諒子女,讓他們在一起努力生育子嗣。康熙道,大阿哥常年也不在京城,回去也就少則三天多則五天孩子一個接一個往外蹦。還是老八不上心,這有了壓力才有動力,所以必要時,需要他這個皇阿瑪濫用一下私權。太後啞口無言,皇帝好像也說的沒錯,看著若丫頭整天吊兒郎當的,多個小妾說不準就肯對老八上心了。
若然呈一個大大的大字形趴在床上,氣得連晚飯也沒吃。
胤禩本來還想,皇阿瑪助攻也不是這個辦法的,再聽下人說若然沒吃送去的晚飯,喜滋滋地像打了雞血一樣地多給皇阿瑪上了兩份折子。肯定郭絡羅這次是真吃醋了,果然薑還是老的辣,皇阿瑪才是該出手時就出手啊。
這一刻若然才明白,什麼叫做自己開的口,跪著也得把人迎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