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鮫人,當初末日來臨的時候,根本就不會救人類,假惺惺地用你們美貌的臉蛋在人類麵前晃來晃去,想勾引誰?別怪誰拿你們做奴隸,要怪,怪你們自己生得太好、又太蠢!”
奧斯頓的情緒似乎到了一個頂峰,全然意識不到自己現在在誰手裏,獰笑著滔滔不絕洋洋得意地說著,好像現在他還是那個勝券在握抓住了藍夙淵的總統。
圍觀的鮫人們個個都已經氣得臉色發白,即使他們隻是最普通柔弱的平民,沒有強大的力量,卻也恨不得一擁而上把奧斯頓給撕碎。
楊深與藍夙淵同時看了奧斯頓一眼,看著他誇張的表情和狂亂的眼神,都意識到他此刻根本就不清醒。
這位總統大人雖然貪婪殘忍,智商卻也高得驚人,再龐大的陰謀都能步步為營,如今這副蠢樣,除了臉一模一樣,壓根不像一個人。
“就好像……從他落到我們手裏那刻起,有什麼東西把他的靈魂換掉了一樣。”楊深小聲地對藍夙淵說。
藍夙淵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是換掉。”
不是換掉,在他看來奧斯頓依然是奧斯頓,靈魂還是他自己的靈魂,隻是——“你的方向是對的。”
問題一定出在他的靈魂上。
“實驗的中斷對他的打擊這麼大?”楊深蹙眉看著還在那裏一個人表演群魔亂舞的奧斯頓,百□
倒是藍夙淵這幅小心翼翼的樣子,好像他是玻璃做的人一碰就碎了一樣,讓他覺得有點好笑。
如果從前叫他相信這個萬年寒冰一樣永遠待在王座上的男人會有現在這種時候,打死他他也不相信。
可偏偏現在就是如此,不得不說天意實在讓人難以揣測。
“大概外麵太吵了。”楊深眨了幾下眼,晃了晃腦袋。
卻聽到之前在他腦海裏歡快唱歌又在他感覺頭疼之後陷入詭異沉默的塞因斯用他從未聽過的嚴肅語氣說道:“主人,剛才有一瞬間你的靈魂不穩。”
楊深一呆,靈魂不穩,什麼意思?會……離體?對了,這身體本來就不是他的,可一直以來都沒出過問題,怎麼會忽然?
“什麼意思塞因斯?”
他在腦中如履薄冰般地與塞因斯交流,生怕被藍夙淵注意到他的異常,心下一陣冰冷。
雖然在藍夙淵眼裏,楊深好像隻是想什麼在發呆,愣愣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要戳一戳。
塞因斯的鄭重讓楊深一點都不覺得他是在開玩笑,“主人,我說過,你的靈魂波長能與我共振,所以我才找到了你;又因為你與揚瑟爾的磁場比較契合,我才能助你重生。”
“而就在剛才,好像有種力量要把你的靈魂從揚瑟爾的身體裏麵剝離。但我分析不出那是來源於什麼的力量,是主動行為還是隻是被動的影響。”
“我知道了。”楊深短短地回了塞因斯一句,有些不解,他以為海底是安全的。
就像藍夙淵也認為海底是安全的,所以才會這麼迅速地帶他回來。
可這裏又是什麼時候潛伏了這麼大的危險,最可怕的是,他們誰也不知道那危險是什麼,對手是誰。
楊深轉頭看著藍夙淵,無所謂了,無論那種力量是什麼,他絕對不會讓它得逞,他不會離開藍夙淵,還有——如果他腹中真的有一個屬於藍夙淵的繼承人的話。
但……“奧斯頓已經落網了。”楊深看著藍夙淵。
“嗯。”
“戰爭很快會過去,你現在能告訴我,你們為了變強,到底用的是什麼辦法,還有你的腿——”
“好。”
他沒料到這次藍夙淵答應得這麼幹脆,一直以來,他都對鮫人戰士用以變強的辦法以及神秘火焰諱莫如深,連一絲一毫都沒有透露過。
大概是楊深的訝異表現得太明顯,藍夙淵難得地露出極為緩和的神色,“活著,很好。”
藍夙淵說,他想活下去,因為活著很好,因為他有了楊深,未來還有無限可能,他有活著的意義,所以充滿了活下去的*。
從前他也不會刻意想去死,但也不會對活著特別執著,皇族也許聽上去高高在上,可每一代藍氏的生命都奉獻給了整個族群。
楊深忍不住揚起嘴角,連心底的那一絲陰霾都被暫且壓下,“我一直都覺得活著很好。”
“先休息。”藍夙淵按住楊深,都到了這個地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