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附近傳來一個聲音,“在想什麼呢,用揚瑟爾的臉露出這麼蠢的表情。”⑧思⑧兔⑧網⑧

楊深一驚,眼角附近閃過一縷金色的光,與此同時,同樣聽見了聲音的嵐音等人如臨大敵一般包圍了過來。

竟然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被人闖進了包圍圈離楊深這麼近他們卻竟然毫無察覺!

如果生活在陸地上,嵐音大概要驚出一身冷汗,現在雖然沒有冷汗,她也已經露出無法容忍的神情。

唯有楊深的反應卻是驚喜的,那個聲音那麼熟悉,之前常常都響在他的耳邊,他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謝爾!”

金發的少年就像從前一樣神出鬼沒地從詭異的地方冒出來,帶著一臉“你們很無聊”的表情看向嵐音他們,“太慢了,我要殺他,他都死七八百遍了。”

“人類。”嵐音自然是認識謝爾的,甚至基於從前她與巫夔共事的交情,她對謝爾還比較熟悉。

而現在,謝爾與巫夔的身份還是在逃的戴罪之人,那兩人的情形當日所有鮫人都親眼目睹,看到謝爾出現,嵐音下意識地戒備巫夔。

謝爾冷笑一聲,“別看了,他沒來,你們也退回去吧。”說完晃了晃手中的什麼東西。

以嵐音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出那是他們鮫皇的信物,竟然是藍夙淵允許謝爾來的,嵐音警惕地看了謝爾好幾眼,還是慢慢後退。

這回哪怕冒著被楊深嫌棄圍得太近太密不透風的危險,鮫人戰士們還是縮小了保護圈。

“你一個人回來?”在見到好友的欣喜過後,楊深也察覺到了謝爾是隻身前來。

他可沒忘記他們如今還在被追殺,謝爾從窗戶外翻進去,滿不在乎地說:“他到你男人那去了。”

楊深被噎了一下,心情卻變得奇異地好,他原本還擔憂巫夔那樣的人與謝爾是否真的能夠長久相處。

現在看來,兩人之間的化學反應還是挺劇烈的,至少謝爾身上曾經的對死生無所謂的態度已經不見了。

“你們怎麼忽然回來了。”楊深坐回去,笑眯眯地看著金發少年。

謝爾倒是絲毫也不避諱,“收到了你家那隻魚的消息,回來跟你玩。”

“咳咳。”楊深被什麼“跟你玩”給嗆了兩下,哭笑不得,“你跟巫夔說話越來越像了,原來藍夙淵跟你們一直有聯係?”

“確切地說是跟那條死魚。”謝爾磨了磨牙,“要早知道他們根本是串通好了讓我傻乎乎跳巫夔手心裏去,我才不去救他。”

楊深失笑,果然,什麼叛族之恥剔骨之刑,根本都是藍夙淵和巫夔一手導演的,兩人倒是玩得膽大,個個一箭多雕。

謝爾一臉氣鼓鼓的樣子倒有點像個孩子,楊深忘了自己殼子甚至比人家小,忍不住伸手摸摸謝爾的頭發,“我看你根本就不生氣啊。”

“嘁。”謝爾撇撇嘴,又輕聲道:“我早該想到的,巫者根本不用接受轉生成為戰士,他們本來就有各自的職責,巫者的地位也不比皇族低。巫夔明知道自己姓巫還做了戰士成為藍夙淵的手下,是早就不想做這巫家的長子了吧。”

他又哼笑了一聲,“既然這麼愛自由,幹嘛還扯上我。”

楊深看著謝爾嘴裏抱怨,明顯心裏挺開心,忍不住說:“對他來說,你就是他的自由吧。”

謝爾瞪他一眼,閉上了嘴。

另一邊,巫夔懶洋洋地靠在牆壁上,沒骨頭一樣左搖右晃,時不時地摸摸自己臉上的麵具,長籲短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