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怎麼還看不清弄不明白,他和他們的世界,是自己該明明白白劃清界限的地方,她走不進去,也從未想過要踏入其中。搖搖頭,她捧了一泓水洗去一臉淚痕。
蘇易晟不久就出了院,他又回到當初氣宇軒昂又光彩耀眼的晟世集團董事長形象,一掃至親病逝和自己大病初愈時的陰霾,整個晟世集團上上下下都鬆了口氣。
季曉漾的心情也是豁然開朗,現在,這個叫蘇易晟的男人左右著她的情緒,他悲傷難過,她就抑鬱心煩;他若安好,她便是晴天。不敢往深了想,她總是壓抑下每一次心頭湧起的感覺,她不想弄清楚那是什麼,也不無需想清楚弄明白。
蘇易晟讓她陪他參加一些客戶的戶外聚會,去了才知道男男女女全都是他的好友,這些朋友熱情友好,她也覺得相處融洽。以至於蘇易晟打電話單獨約她出來,她都是借故推脫,但若是那幾個朋友慫恿她,出海或者烤肉什麼的,她倒是不好意思拒絕。
蘇易晟每次端起酒杯就被她給倒了,剛點上的煙就被她給掐了,幾次下來,那幫朋友都開他玩笑說:“蘇易晟天不怕地不怕,最怕是被曉漾罵。”他笑著一腳踢過去讓他們閉嘴,那個得意勁兒真是不招人待見。
這天下班,蘇易晟喊她進來辦公室,說:“想不想吃火鍋?”
這裏的五月天雖是風景蔓延,承春啟夏,但仍然是一個適合吃火鍋的好時節。這不過是個借口,對於季曉漾來說,一年十二個月份,都是適合吃火鍋的好時節。
吃貨欣然同意,吃個火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於是兩人就去了季曉漾常去光顧的那家火鍋店。
平時賓客如雲的火鍋店今天似乎沒什麼生意,諾大一整個二層就他們一桌熱騰騰的冒著熱氣,季曉漾小聲說:“是不是快倒了。”
蘇易晟慢條斯理的夾起一條肥牛,放進熱湯裏,說:“別瞎說。人家生意好著呢,今天賣個麵子包場而已。”
她瘋了,“吃個火鍋你至於嗎?早知道就不來了。”
“這家不是你最喜歡的。”
“可是你這個樣子也太誇張了。”
“我是為了維護企業形象,”他又是一臉的道貌岸然,“好歹我也是個公眾人物,我可不想待會兒吃的滿頭大汗、鼻水直流的樣子被傳到網上去。”
他怎麼可能吃的滿頭大汗、鼻水直流?他吃的是不辣的,更何況還是這樣的慢條斯理,閑適優雅,仿佛擺在他麵前的是法式鵝肝醬,而不是一片肥牛肉,分明就是瞧不起她最愛的火鍋。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她埋頭狂吃,辣的眼淚橫流,一張小臉燒的紅紅的,櫻唇更是噝噝的吸著氣。當真是一點形象也沒有,蘇易晟搖頭苦笑。
五月的天氣就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兩人一出門就是暴雨傾盆,哪裏還找的到剛才晴空萬裏的影子?他雖然備了傘,兩人還是被雨淋濕了,季曉漾看他一身已經濕的差不多了,隻好說:“來我家弄幹了再走吧。”他自然是沒有異議。
一進家門,季曉漾就放下包包,去浴室拿了一條大毛巾給他,自己也進臥室換了套幹淨的睡衣,等她走出來,居然看見蘇易晟靠在她家露台上抽起煙來,她氣呼呼的就走了過去。
他今天其實穿戴的十分休閑,大約是因為要和她吃飯,煙灰色的手工開衫搭配著純白的長褲,顯得身材欣長,居然有些白衣勝雪的味道。側著臉吸煙,白淨的手腕上是一支百達翡麗的天文陀飛輪,手表中的藍血貴族,冷清孤傲。
見她來了,他薄唇隻是微微一抿,囅然一笑,說:“就一根。”
“一根也不行。”她徑自向他走過來,從他的嘴邊把香煙抽走,狡黠的對他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