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遲一手橫在胸`前,銀光閃動,歪著頭笑道:“喂,大灰狼,你本事不錯嘛,為什麼要聽一個凡人的話作惡?不知道這是京兆府的地界麼?惹惱了洛城,他要抓你的!”

“京兆府?”灰狼妖低吼一聲,舉爪撲了上來。“什麼東西?沒聽過!”

桑遲氣得眉一橫,正要迎上去,卻聽樓向寒一聲低喝:“桑遲退下!”

桑遲一愣,樓向寒自暗中掠出,手持一把通體透明的黑色長劍,一劍削向灰狼妖。

灰狼妖狼爪暴長,一記格住長劍,怒道:“你又是什麼人?!”

“長安城京兆尹樓向寒。”樓向寒麵容一沉,目光凜然,手上劍花一挽,湛瀘斜指狼妖,沉聲道。“狂孽妖物,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京兆尹?”灰狼妖五指並攏疾撲而來,“也沒聽說過!”

“妖孽放肆!”

狼妖十指上的指甲比桑遲的精鋼甲鉤更鋒利三分,刃上繚繞著紅光血氣,凶煞異常。而樓向寒手中的黑色長劍暗無光華,連劍光都沒有,卻又似與黑夜融為一體,如一隻湛湛然黑夜的眼。紅光妖氣觸碰到他的長劍,竟全都搖曳而逝。

“這……這是?”桑遲睜大了眼。“哇!湛瀘!五金之英,太陽之精,出之有神,服之則威,這是幽冥之眼,窮桑之靈!暗夜中的浩然正氣!樓木頭從哪裏得來的這樣一把神兵利器?我為什麼從來沒見過?我也想要!”

“桑遲!”謝洛城自暗中掠出,“快來救人。”

桑遲再看了一眼湛瀘,應道:“哦!”

江竹溪見到援兵已到,心中一鬆就痛暈了,隻有清姑還在咬牙堅持。謝洛城滿麵愧疚:“對不住,我們來晚了。長安城外有這麼一隻避世修行的狼妖,身為幽明子卻未能察覺,是我的失職,萬望姑娘責罰。”

“幽……幽明子言重了。”清姑微笑。傷痛來襲,她亦是神誌迷糊。“此物妖化不過片刻,幽明子便察覺而來,談何失職?若……若非幽明子及時趕來,清姑與公子,已……然命喪黃泉。救命……之恩,清姑……清姑萬分感激,無以為報……”

話未說完她便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謝洛城眉頭一皺,將清姑抱起,往屋子裏走。桑遲見狀也將小書生抱起,跟在了後邊,進房之後,將小書生放在了清姑旁邊。謝洛城解開兩人的衣服檢查傷勢,江竹溪背上的鞭傷幾乎深可見骨,因從空中跳下的緣故,腿也折斷了。但他都是外傷,治一治也就好了。清姑中的一掌卻傷到了肺腑,動了內丹,妖氣繚亂,是內傷,更難治。

“竹溪!”謝洛城正檢查兩人的傷,沈北亭從門外衝了進來,手上抱著一個梨花木箱。

方才在京兆府中,洛城忽然跑來說江竹溪有危險,要他到幽明館中將一個藥箱取來。沈北亭還未來得及問怎麼回事,洛城、向寒、桑遲已飛身掠走。他提氣縱身,從京兆府趕到了幽明館,找到了洛城口中的藥箱,又從幽明館趕過來。來去不過一刻鍾,想不到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江竹溪與清姑重傷昏迷,連樓向寒也不見了。

“竹溪,你怎麼了?”他撲到床前,幾乎落下淚來。“竹溪,竹溪!”

“北亭,”桑遲最見不得北亭傷心,看他要哭,自己就先哭了。他一把抱住沈北亭,埋頭在沈北亭的背上蹭了蹭,帶著哭腔說。“北亭你不要難過,小書生傷得很重,清姑也是,可洛城會治好他們的。你不要責怪自己,不是你的錯。”

沈北亭雙拳緊握,站在床前雙目通紅。

“桑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