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家自己釀的酒,味道甘美醇厚,在江湖上頗有名氣。少年時的一次胡走亂逛發現後,兩人有機會就來這裏喝酒,一晃,過去就要十年了。
真是久啊,真是快啊。
忽然有少女嬌柔的聲音。“小娘子,這邊,小心。”
又有女子爽朗而不失嬌美的聲音應道:“依依,我都來了多少次了,這話該我對你說才對---小心那裏,那桌子一貫不大穩。”
聽聲辯位,那桌子確實不大穩,倒還真是個常客。居然是女子?還帶著侍女?
謝洛城感興趣地轉頭,隻見一個梳著單螺發髻身著石榴裙的女子緩步走來,身後跟著個梳著雙螺髻的淡青衫子的少女。兩人一灼灼其華一嬌弱柔美,灼灼其華者如五月榴花照眼明,嬌弱柔美者如柳葉隨風任飄搖。一時之間,滿酒肆的男人都望著這兩人,那少女察覺,不由得有些怯怯,女子卻目不斜視,撿了一張幹淨又靠近窗子的桌子坐下,揚聲叫道:“酒保何在?”
“來了!”酒保笑哈哈地躬身而來,笑問道,“小娘子,您要點什麼呀?小店有……”
“不必囉嗦。”女子打斷酒保的話,“撿你們家拿手的招牌菜上來,我也不是第一次來,敢誑我,自有你的苦頭吃。”
“是是是……”酒保忙應道,“這就來,這就來。”
女子微微點頭,道:“菜上來之前先拿一壺你們家自己釀的新豐酒,趕快!”
酒保連連點頭,立刻叮囑了廚房,片刻之間便端來了一壺新豐酒。謝洛城在角落裏看著,不由得更好奇了。這女子衣衫華貴,頭上戴著的步搖樣式雖然普通,中間那顆卻是東海寒珠,無價之寶。如此女子,該是名門仕女,卻為何在這偏僻巷子出現,又有一股子江湖兒女的豪爽之氣?
謝洛城更感興趣了。
酒上來了,女子也不多說,自顧自地斟飲起來,也不用下酒的菜。她斜對著謝洛城,臉上的表情又是懷念,又是傷心,頗有幾分借酒澆愁的樣子。不多時,一壺酒就沒了,那女子卻連臉都沒紅一下。正巧酒保送上了飯菜,女子便又叫了一壺酒。
“小娘子!”少女急聲叫道,“不能再喝了!回去我要給姑姑罵的!”
“你居然敢管起我來了?小心我將你仍在街上不帶你回去。”女子橫了少女一眼,拍了拍桌子催道。“酒保,再上一壺酒!”
“依依……依依不怕!”少女氣鼓鼓地說,“姑姑說過不準你出來,你偏要跑出來。姑姑說不讓你喝酒,你偏偏喝酒。你……你要是將依依仍在街上,依依就跑去找金吾衛,叫金吾衛送依依回去!”
“哦?”女子笑了,“等等我就將你身上的令牌拿走,看你到時候怎麼找金吾衛!”
“這……”少女急得要哭。
“哈哈!”女子接過酒倒了一杯,仍不住笑出聲來,“傻孩子,騙你的!快吃一些這飯菜,滋味與家裏的別有不同。”
“依依不明白,”少女舉著筷子困惑地說,“家裏什麼樣的東西沒有?小娘子為何要偷跑出來吃這些?”
“你懂什麼?”女子淡淡一笑,“家裏那算什麼?這才是人間煙火,嚐嚐吧。”
“對呀對呀,小姑娘嚐嚐吧,”旁邊一個男子笑著靠了過來,“要不要哥哥幫你夾菜?”說著就伸手要去抓少女手中的筷子。那男人年紀又大,長相又猥瑣,笑容更是不堪,意圖之下流,顯而易見。
少女“啊”的一聲驚叫,急忙縮回了手,嚇得立刻站起了起來。但她身後就是牆壁與窗子,沒得來躲。那男人見狀不由得嘿嘿地笑了起來,口中笑道:“來嘛,來哥哥抱著你吃。”說著就伸手要去抓少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