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抱回床上躺著。

“我……”瘐維揚跪在床前,握著晏昭明的手,將手腕貼在額上,顫聲道。“我沒有,我沒有……送去給樓向寒的宮女,都隻是拜托他訓練。我隻是想給晏玄成訓練一直暗衛……我沒有想拆散他們,你那麼寵謝洛城,我怎麼敢拆散他們,叫你得逞……”

“我就是氣你疼謝洛城,所以才沒有明說。我看你不吃東西,我心裏著急才用強的……對不起……”

“蠢……蠢不可及……”晏昭明氣若遊絲,“朝堂之中,隻有……隻有樓謝……二人是全身心……向著你的,你還……還……”

他氣力不繼,再說不下去了。

瘐維揚握著他的手,小心翼翼地給他輸送真氣。怕多一分他受不住,少一分又沒效果。

“我……我不是……氣你捉弄他們,”晏昭明臉上添了一分血色,又斷斷續續道。“我是氣你……不、不珍惜自己!你是……是想真的……眾叛親離麼?大寧朝……就靠你撐著了,你還……還不夠忙?還……還給自己添亂!胡……胡鬧至極!”

瘐維揚忍不住又生氣了。“你心中就隻有大寧王朝,為了這江山社稷就跟我慪氣,隻差沒將自己弄死!你可曾想過我?”

“我……我死了,你不是可以登基麼?”晏昭明笑道,“不識……不識好人心,偏要……偏要作死!”

“許你尋死,不許我麼?”瘐維揚冷聲道,“你再作踐自己啊?等你死了我就把自己關在你的棺槨裏,留晏玄成那乳臭未幹的小子守著你的大寧王朝,你就等著匈奴或者南詔的鐵蹄將他踏成肉泥吧!要不要與我打賭,看看燒了這大明宮的是匈奴還是南詔?你別以為謝洛城和樓向寒能守住你的江山!”

“你……”晏昭明氣得臉紅,“你好好的,說什麼……說什麼胡話?”

“你可以胡作非為,我不能胡說八道?”瘐維揚冷哼,“你看著吧,瞧瞧你死了這是胡話還是真話!”

“你……”晏昭明閉了閉眼,忍不住咳嗽。“咳咳……”

“你怎樣?”瘐維揚又慌了,“要喝點熱水麼?”

晏昭明搖了搖頭,瘐維揚將他抱在懷裏,喂了一點熱水,撫摩著他的背,給他順氣,皺眉道:“知道難受了?再等等,過一會兒胃裏好受些了,吃點東西。”

晏昭明依偎在他懷中,努力調勻呼吸。

瘐維揚低聲問他:“想吃什麼?”

晏昭明沉默了一下,低聲道:“想喝酒。”

瘐維揚的眉頭更緊了。“酒?”

“謝洛城前幾日剛喝了個酩酊大醉,來診脈的時候一身桂花釀的味道。我……我卻兩年都沒碰過酒了……”

“不行!”瘐維揚斷然拒絕。“你受不住,換一個!”

晏昭明仰頭。看著他的眼不說話。

“你……”瘐維揚差點敗在那雙水潤的眼裏,忙別開眼叫道:“全宮羽!”

“太尉。”

瘐維揚扔給全宮羽一個眼色。全宮羽會意,退出去,不久端了一碗東西進來。晏昭明聞到甜味,閉上眼從鼻子裏發出一個輕輕的“哼”。

“昭明……”瘐維揚低聲道,“我喂你?”

晏昭明眼睛也沒睜,隻是微微啟唇。

瘐維揚將勺子遞到他唇邊,晏昭明嚐了一口,猛地睜開眼,咽下嘴裏的東西,問道:“什麼東西?”

瘐維揚的神色略不自在,冷聲道:“你管它是什麼?乖乖吃下去!”

“聖上,”全宮羽笑道,“是酒釀圓子,太尉吩咐做的。”

“……”晏昭明望著瘐維揚。

瘐維揚避開他的目光,冷聲道:“吃吧,望梅止渴也是好的。免得你又鬧,你就巴不得我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