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白了的關節微微顫唞。
禦楓出事了,而且很嚴重。
我瞪大了眼睛,灸舞的無言讓我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死了,是嗎?"
好久,我才壓低自己的聲音,掩飾我的慌亂的氣息。魔界被毀,按這個破壞程度,他,擋不住。
所以……他就……死了嗎……
灸舞不說話,像是在思索什麼,卻沒有對我的猜測加以回應。
"我記得我昏迷之前,在魔尊寢宮……"緩緩開口,我想提供一切線索。一邊腦內飛速整理記憶。"我想要整理出我被抽走的記憶是什麼。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然後……"
"然後,一個散發著強大殺氣的魔衝進來!對了!"我激動的跳起來,"他的戾氣很重,披頭散發,全身都是血汙。我和他打起來,挨了兩掌之後我就昏過去了。"
那日真的驚險連連。這麼說來,那個魔,就是屠殺了魔界的那個凶手?他想殺我,卻沒有成功?所以我才會身受重傷,從蟲洞被彈出來?
"可是他為什麼不殺我?他明明可以輕鬆了結我,可是為什麼居然會讓我就這樣離開了魔界?"我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問灸舞。
想不通。
"因為……"灸舞終於吐出幾個字,卻沉重而又震撼,讓我整個人幾乎要跌倒。
"因為那個人就是禦楓。"
【六十二】
房間。
"那是我們再也回不去的從前……"電腦隨機放到這首歌,我沒有焦距的眼神落在無盡的黑暗裏,卻又似乎穿透黑暗,不知在哪裏。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還是當初的那個南風延。
坐在窗口特意加寬的大理石台上,窗開著。夜裏的風特別冷。我穿著單薄的七分袖格子衫,全身都起著雞皮疙瘩。
我想哭。真的。
禦楓……那天那個發狂了的殺人魔是禦楓?那個滿臉血汙帶著凍結一切氣息的殺氣的魔,是禦楓?
騙人吧。
騙人。
雖然我知道禦楓是魔,作為魔尊的他力量很強很強,屬於黑暗又陰性的力量。但是,不是那種。不是那種我根本認不出的恐怖的力量。
而且是那種讓我單單麵對就從骨子裏感到絕望和痛苦的邪惡。
小舞沒有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我不知道是他覺得不能告訴我,還是真的不知道。我不在意。雖然自己慢慢去挖掘的過程很痛苦,每一步都帶著巨大的恐懼,但是,我明白隻有這樣我才能去改變些什麼。
小舞走之前,猶豫很久,終於還是轉過身,定定看著我問:"延,你知不知道你的異能……"講到這他突然卡住,顯然再次陷入矛盾。
"魔化了。"我淡淡地接上去。
看到灸舞帶著驚奇卻立刻又平靜的表情,我隻露出一個淺淺的苦笑。"兩百年前和兩百年後,我都逃不過。這算是宿命吧。"
其實我醒來的那個時候我就察覺了。被魔化後整個內息運轉都不一樣。今天早上,我是在床上痛苦很久,還吐了兩大口血才下樓的。體丨內像是有什麼力量在衝擊。
我不說。不想大家擔心。不過老爸居然光明正大和關羽分丨身照麵,自然使用了什麼借口。我不提成魔的事,我也找不到什麼合適的機會談起。
疲憊,草草敷衍幾句回房間,然後就這麼呆坐著被風刮。
不想麵對……我真的希望這一切一切都是假的。這裏不是銀時空;他們不是五虎將,隻是武虎將;他不是呼延覺羅脩,隻是陳德脩;我不是南風夢徳延,隻是南風延……那我可以繼續活在所謂時空夾縫做最簡單的自己,我可以不要經曆大起大落大喜大悲。
我也明白這是懦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