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說起呢。

於是,斯內普又揚起了慣有的略帶諷刺意味的笑容,一字一頓的說道,“怎麼?難道自大的布萊克小姐已經打算幹預一名教授的行動了嗎?”

希爾達有些無奈,又有點悲傷的看著斯內普,她明白,那些毒舌的話不過是斯內普拿來掩飾自己的關心,保護自己的工具罷了,但當聽到那明顯帶著諷刺的話,心裏還是沒來由的抽疼了幾下。

“先生……”未等希爾達細想,那熟悉的稱呼就已經從希爾達的唇中溢出,帶著些許的寂寞,還帶上了一分撒嬌的意味。簡簡單單的一個稱呼,卻讓兩個人同時愣在了原地。

如果不是因為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斯內普絕對可以看到希爾達瞬間就緋紅了的臉,而希爾達也自然能夠看到斯內普臉上那抹匆匆掠過的變扭。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如果我沒有記錯,你現在本應該和德拉科一樣,在大廳裏參加舞會。”為了避免尷尬,斯內普開口轉移了話題,將一開始的那個問題又拋還給了希爾達。

一定是剛剛布魯斯給她的那杯葡萄香檳的問題!希爾達一邊這樣想,一邊仿若‘酒後吐真言’般開了口,“還不是因為某個人當著眾人的麵,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一名淑女的請求!鄧布利多教授明明說過,被勇士開口邀請的人,除非已經找到舞伴,否則是不允許拒絕的!可惜某個人竟然視這規定為無物!”那語氣像極了女朋友在和男朋友撒嬌。

希爾達一開口,斯內普就暗自咬牙詛咒自己,怎麼會這麼該死的談起這麼個問題,“這和你現在站在這裏有什麼關係嗎?布萊克小姐!難道幾杯汽水就讓你聰明的大腦變成藥渣了嗎?”如果現場還有一個人在的話,他一定能夠感覺到斯內普說這句話時略快於慣有的速度,也能感覺到那隱藏的不甚完美的局促……

希爾達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可恰恰不遠處飄來了一陣輕柔的樂音,希爾達回過頭看了看不遠處城堡裏漸漸變的朦朧的光線,本來就不算太清醒的腦子仿佛變得更加遲鈍了一些,連帶著舉止話語又變得更張狂了一些。希爾達借著醉意,大膽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在了斯內普的鼻子底下,“先生!我相信您不會好意思第二次拒絕同一個淑女!所以請我跳一支舞吧!”

斯內普如臨大敵般瞪著鼻子前的那隻小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惱羞成怒的低吼到,“希爾達!注意你的儀態!不要丟了斯萊特林的臉!”

“斯萊特林,斯萊特林!你的心裏就隻有斯萊特林嗎?”希爾達一邊大聲的吼了回去,大大的眼底已經蓄滿了眼淚,“先生,無論是可憐我,同情我,還是敷衍我,能不能請我跳一支舞?就一支,隻要到這首曲子結束就好……”

斯內普不知道希爾達怎麼會突然這樣反常,隻是看著希爾達眼裏濃濃的絕望,又一次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明明是完全不一樣的境地,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女孩子卻三番兩次得讓斯內普想起自己最無助、最痛苦的那段歲月。也就是因此,斯內普竟然鬼使神差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接住了那仿佛已經承受不住夜風寒冷,開始顫唞的小手。

當那明顯低於一般人體溫的大手接觸到希爾達時,那滿蓄在她眼底的淚,突的就墜了下來。隔著輕柔的長裙,希爾達細細的感覺著那隻因為長時間擺弄魔藥而變得修長而略顯粗糙的手指,身體情不自禁的戰栗著,大滴大滴的淚爭先恐後的滾出來,順著消瘦的臉頰滴落在土地上,瞬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