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對啊。”慕容秀又突然拍著自己的腦袋,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小爹爹腳不是不行嗎?那等下他要怎麼救我啊?”
“娘啊,你怎麼變笨了呢?”小包子那黑溜溜亂轉的眼珠子幽幽的瞅著慕容秀,直把她瞅的心裏發毛了,他才移開自己的眼睛。“娘啊,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阿黃會變笨了,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這人都會變笨掉的。我小爹爹不是有白綾嗎,等下他用那個把你撈起來,不就可以了嗎?”
讓慕容秀很鬱悶,NND的,她居然被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給鄙視了,這讓她情何以堪呢。
就在兩人在這邊細談的時候,那邊蘇墨漓那白衣纖塵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湖畔邊了,眼看著馬上就要來了。小包子小臉一皺,連忙莊嚴肅穆的向慕容秀交待到,“娘,等下小爹爹肯定會從這邊走過,你記得在他路過時,你先用若有似無,哀愁而不哀怨的眼神看他幾眼,瑾記,是幾眼,要不看多了,就不夠矜持了。看完後,你就做出失足落水的樣子,在水中你要輕輕撲騰幾下,喊救命的時候,也要顯出那種弱不禁風的樣子。”
小包子邊說邊要旁邊的假山那邊躲去。慕容秀納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突然感覺這個小孩子咋懂得咋這麼的多啊。而她這個怎麼說也是大人的人,卻什麼都不懂啊,這讓她又覺得自己在北辰山上五年,把自己的頭腦都給弄傻了。頭腦已經跟這個時代眼中的脫軌了。
不過她這邊還沒有想多少的時候,那邊蘇墨漓的輪椅碾過地板聲音已經漸漸的傳了過來。那聲音就像是從她的心頭碾過一般,讓她心裏又發愁了起來。
目標是美好的,戰略是精細的,戰術也是沒有問題的,可為什麼實施過程中卻是這樣的不堪入目?
首先,這小包子交待的若有似無愁而不哀的眼神,便讓慕容秀犯了愁了。就在她這邊還沒整出到底什麼樣的眼神才是符合這個標準的時候,蘇墨漓那邊清冽的聲音已經響起了,“雲漓兒,你在哪裏?”
一陣清風吹過,卷起漫天飛舞的花瓣,吹亂蘇墨漓的墨發,和他那白衣纖塵的衣服,而他肩上也飄落下兩片花瓣,白色和粉色,同時出現在他的身上,卻也是那麼的融洽。
慕容秀遠遠的瞥見他往自己這邊過來,她心一橫,想著估計那似有似無愁而不怨的眼神是來不及,幹脆就直接實行第二步計劃了。
於是她往後一退,站在湖畔的護欄上,硬生生(請注意這個詞哦)的把自己“掉”進那湖畔上。遠處的小包子咬著唇瓣,看著慕容秀掉進湖畔裏,心裏也是緊張的不得了。
不過,還是那句話了。這世上有一種人,那是專門出來攪局的。而這種人就叫做——程咬金了。慕容秀這邊剛掉下去的時候,蘇墨漓身邊的那個貼身小廝小山也正好在這時候出現了。他一路小跑的,追上蘇墨漓,在蘇墨漓耳畔邊低聲的說了幾句話,原本往這邊走過來的蘇墨漓便在那一刻掉轉輪椅的方向,朝著另外的方向和自己的小廝一起離開了。
而這邊慕容秀還在湖裏撲騰著,她原本就不會遊泳,本來計劃著她在湖裏撲騰一下,蘇墨漓就會對她來個“英雄救美”,不過她這身子剛跌進水裏,她的喉嚨便被水嗆了一口,讓她根本來不及呼喊救命,更別提什麼弱不禁風的樣子了。隻要在湖裏能不被淹死已經很不錯了。
不過好在,小包子等蘇墨漓他們一走開,便立馬招呼了平時跟在他身後的兩個的貼身侍衛,把慕容秀給拉了起來。
“嘿嘿,娘你沒事吧?”小包子水汪汪的眼睛無辜的看著一直在打噴嚏的慕容秀,那包子臉再次的皺成一團了,像極了一個香噴四溢的肉包子。
得了,看到他這副委屈的樣子,慕容秀哪裏還能怪他什麼話啊,隻能打落牙齒往自己的肚子裏咽了。更何況這筆賬本來就應該算在那個小山的身上。
不過顯然小包子說的這“英雄救美”的方案也直接宣告失敗了。就在慕容秀心灰意冷的躲進屋裏為自己的這段戀愛療傷的時候,小包子再次的像她兜售了第三個方案。慕容秀本來是不願意再實行的,可是她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向小包子一說,人家立馬委屈的哭了出來,嘴裏還嘟惱著,他這個方案是如何如何的好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得已,慕容秀隻好繼續實習她的第三套方案了。
晚上晚飯的時候,一向不和蘇瑾皓吃飯的小包子特地把自己的爹爹也給請了過來,於是四個人,三男一女,四人圍在桌子上埋頭吃著飯。
慕容秀低著頭,很是慢的往自己的嘴裏塞著飯菜,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當然了她本來的心思也根本不在這飯桌上,她是在等小包子想她發信號。
蘇墨漓看著那埋頭一直吃著碗裏幹飯的人,唇角淡淡一抿,那清澈的眼眸半垂著,不動神色的夾了一個雞腿放在小包子的碗裏,也是繼續吃著他的飯。
而在蘇瑾皓這邊,雖然這次隻有他們兩個兄弟出來,但是他也很少和蘇墨漓同桌吃飯,今天要不是自己的兒子賴在他的房間不走,他根本不會和蘇墨漓坐在一起吃飯。畢竟當年的事情,要不是他這個好弟弟,他現在也不會過的這般的生活。
既然心裏不想和蘇墨漓有再多的接觸,那他自然也是埋頭吃著他碗裏的飯。
小包子一雙大大的眼睛骨碌碌的看了這桌子上的三個大人,見他們三人都是埋頭吃著飯,一個是心不在焉、一個是雲淡風輕、一個是苦大深仇,他的小臉一皺,顯出很無奈的樣子。
他蓮藕般的小手一揮,舉著筷子輕輕的在自己麵前的瓷碗上敲了三下,然後又輕咳了一聲,算是給對麵的慕容秀發出信號了。
“雲漓兒,你怎麼了?”蘇墨漓輕瞥他一眼,帶著些許關心的口氣問道。
“沒事,小爹爹,我不小心嗆到了。”小包子說著,連忙端起自己的碗,連扒了好幾口,這才抬起頭,偷偷的看著飯桌上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