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教室裏永遠都是人滿為患的。”李君城拉著她起身,“走,帶你去參觀參觀。”
房子後麵有很大一片綠茵茵的草地,那份深深的綠意似乎完全沒有被秋風影響,依舊鮮亮。抱臂粗的榕樹下吊著一隻秋千,藤蔓纏繞,鮮花點點,不遠處還有個拱形的長廊,上麵是密密匝匝的葡萄藤和另一種植物纏繞。
走近了才現,被綠意遮蓋的廊內兩旁都是裱裝的畫,油畫,水彩,水墨都有,風格也是大不一樣,明豔的,沉鬱的,優雅的,濃烈的。
她靜靜的依次看了會兒,也沒法辨識蓋上去的印章:“這些都是名師名作麼,一幅畫好幾百萬的那種?”
李君城搖頭:“是我們家的私家珍藏,水墨畫是我姥爺的,水彩是我爸跟我媽的,至於油畫,都是我的。”
竺葉驚歎:“臥槽……”
“怎麼了?被才華橫溢的我征服了?”他挑眉,盯著她笑。
油畫的色彩大多很濃烈,如同張揚輕狂的他。
竺葉在最後一幅畫麵前站定,背景是冗雜的機場,畫裏的女人線條不多但足見風姿,飛揚的裙裾昭示著年輕的姿態,微卷的頭更像是黑色的揚起的羽翼,麵容柔和而明麗,整個人像是開在太陽下的花朵。
畫畫的人似乎並未刻意淡化背景來襯托女人的鮮妍,卻絲毫無法抵擋那第一眼的驚豔。
畫裏那生動如許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她。
一九章
19
竺葉睡得很不踏實,一晚上都在做夢,張恒君和李君城依次更替走馬觀花一樣飄過來溜過去,讓她眼花繚亂。最後夢到那幅油畫來,開始是自己,可是臉上漸漸開始扭曲漸漸開始變化,最後竟然變成張著血盆大口的聲稱要吃掉她的李君城。
早晨起來的時候眼睛下麵都是淤青了,想著待會兒還要去見張恒君,就把李君城那罪魁禍罵了個狗血淋頭。
破天荒的畫了個濃妝才出門見人。本來約在樹心見麵的,但是莫顏馨說那今晚上有人開party,隻能再從長計議了。
下樓的時候見坐在車裏朝她招手的張恒君時嚇了一跳,作為一名粉絲遍布大江南北的巨星,能不要這麼堂而皇之的招搖於世麼?
趁沒有聚焦目光過來,她帶上墨鏡圍脖都快把頭包住,然後嗖的一聲竄上車子:“快走。”
張恒君笑:“想到去哪兒了麼?”
竺葉前後左右瞄了好半天現沒狗仔的時候才鬆了口氣:“沒啊,c市最大的特點就是人多,而有人的地方就有你的粉絲。”
“我倒是知道有個地方。”他嘴角一直有淡淡的笑意,看得竺葉心花朵朵,帥成一道閃電應該就是指的這種吧……
竺葉沒想到他說的地方是指這樣一片世外桃源的地方,離市區真的很遠,竺葉幾乎是睡了一覺才道目的地,可是這座山山腳有一大片火紅的楓葉,遠遠看去,倒真像是有那麼一把烈焰,將要燃燒整個山頭。
一陣秋風過來,紅葉如同飛碟一樣款款而落,竺葉驚歎不已:“你上哪知道這麼一個好地方的?”
他跟在她身後慢慢的走入秋色:“有次拍戲的時候從這經過,我想秋天的時候必定是極美的,一直想著過來看看。”
竺葉拍了好幾張照,才想起正事兒還沒開口,忙拿出包裏的照片遞給他:“你看看這些東西。”
張恒君打開的時候臉色大變:“這照片你是哪來的?”
她搖頭:“你別擔心,沒有被公開。”
兩人挑了塊平坦的地方坐了下來,他還在低頭看那些照片:“你沒有什麼要問的嗎?比如我為什麼出現在這裏,我護在懷裏的人是誰?”
竺葉沉默的撿起腳邊的樹葉,拿出一支筆,就用膝蓋墊著慢慢的塗畫。
“我一直以為,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是那個我熟悉的張恒,那樣帶著點憂鬱,帶著點冷淡的阿恒,隻會為我和夢想寫詞作曲的男孩。”大概是筆畫重了點,劃破了樹葉,她又重新換了一片繼續。
“可不是這樣的,從未當初選擇放你走的時候我就應該知道,你不會再是屬於我一個人的張恒了。這些年我裝作你的粉絲在貼吧裏關注著你的動態,看著你的人氣日漸旺盛,看著你一步步實現自己的夢想,看著你在舞台上越來越光芒萬丈,我的心裏就越是糾結,一邊慶幸當初沒有困住你,一邊又後悔當初就這樣輕易的放走了你。”
“我進娛樂圈其實起初是為了你的,想要離你更近,想要做配得起你的人。可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脾氣不好,腦子也不聰明,跟誰合作就得罪誰,怎麼可能如魚得水呢?而等待你的是更華麗更廣闊的舞台,那裏才是屬於你的地方。”
“我想了很久,也想明白了,我們兩人之間的距離稱得上是千山萬水,而我沒有勇氣一步一步跋山涉水的向你走近。”
話剛完畢,楓葉上一隻胖墩的企鵝也赫然而現。
張恒君接過她的筆,拿起另一片,也開始塗畫起來:“我現我拍了這麼多部電視劇電影,煽情的台詞背過了千千萬萬,此刻卻沒有一句適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