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師笑著點頭:“請交換戒指吧,讓主賜予你們祝福。”
說完這句話牧師的笑容徹底僵在了臉上,隻見新郎拉起了新娘的手,從空中比了一個圈,他拿起那個圈把它套在了新娘的無名指上,然後把炙熱的吻落在了那漂亮的指頭上,新娘也在空中畫了一個圈,把這枚空氣戒指戴在了新郎的手指上。牧師揉揉眼睛,是他眼花了嗎?戒指在哪裏?這難道是傳說中皇帝的新衣嗎?隱形的?他抬頭看著這對新人臉上洋溢著的幸福笑容,他們看著彼此眼中的真誠和摯愛,牧師頓時明白了,他們已經帶上戒指,帶上了最美的祝福,帶上了他們的幸福。“陸南小氣的連戒指都不肯買嗎?”淩非扶著心瞳,讓她靠在他的身上。
“你沒有看到嗎?他們的戒指很漂亮。”心瞳的唇角有著一抹幸福的微笑,隻是那微笑蓋不住眼底的失落,即使沒有戒指她也願意嫁給身邊的男人,無論疾病還是貧窮,她都不在乎,可是這個人呢?他從來沒有給過她任何的承諾,心瞳垂下了眼瞼,今年她二十歲,那麼等到她老了的時候容顏不再,這個男人還會要她嗎?她不敢問,從來都不敢。
婚宴開始了,韓紫研換下白色的婚紗,穿上漂亮的紅色禮服和陸南一起出來敬酒,新郎俊新娘美,郎才女貌的兩人真是羨煞旁人,眾人卯足勁兒要灌醉這一對壁人,可惜兩個人的酒大部分都被仗義的齊海和白一涵喝了去。沒辦法,誰讓他們今晚還有個二婚呢?
這二婚完全是為了滿足陸家老人們的心願,老人們對新式婚禮並不感興趣,倒是對傳統婚禮頗為懷念。尤其是陸爺爺,張口就是當初我娶你奶奶的時候,如何如何。陸南是無所謂,韓紫研卻是很動心,因為陸爺爺說了,陸奶奶還有對兒金鐲子呢。於是便決定在這黃道吉日舉行兩次婚禮,早上是西式,晚上是中式。
其實這到了晚上亂七八糟的閑雜人等也散的差不多了,留下來的倒真都是些親朋好友,場麵也格外的熱鬧。陸南穿著一襲紅衣牽著蓋著紅蓋頭身穿紅嫁衣的韓紫研,來到了陸家三老的麵前。不得不說布置的還真是別具風味,陸爺爺幹脆拆了那礙事兒的案台自己坐在了中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陸媽媽陸爸爸一人拿了一個大紅包,陸爺爺也兌現了承諾把那對兒金鐲子給了韓紫研,蓋頭下韓紫研樂的合不攏嘴,誰說中式的婚禮不好呢?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這才是陸南最想聽的話,司儀的禮畢聲剛落,陸南就一把抱起韓紫研衝了出去,扔上車開著就往小公寓奔,把那一眾想鬧洞房的壞家夥們甩的遠遠的。眾人看著絕塵而去的跑車,這是結婚還是搶親啊?
“死小子,你幹嗎呢?”陸爺爺的電話追了過來,丟人啊丟人,這死孩子怎麼就跑了呢。
“爺爺,你不想抱重孫了?我給你造重孫子去了。”還有比這更正當的理由嗎?陸南笑得像隻狐狸。
“哦吼吼吼。”陸爺爺樂了,這是正事,這是大事,掛了電話,陸爺爺看看陸北。
“從明個起放小南的假,生不出孩子就別回來上班。”果然抱重孫才是天大的事兒。
一路上陸南並沒有揭開韓紫研的紅蓋頭,到了小公寓樓下,陸南把韓紫研抱下了車,隔著那層紅布,陸南的吻落在了韓紫研的唇上。
“小研,我們回家洞房去。”
紅色的布巾擋住了韓紫研的視線,卻擋不住她的感知,身子被騰空抱起,頭頂上是陸南炙熱的呼吸,她貼在陸南的胸口,耳邊是男人如鼓般的心跳,抱著她的手臂緊緊地錮住她的身體,卻抑製不住渾身微微的輕顫,韓紫研仿佛能夠感覺的到陸南那一根根繃緊的神經,男人拿鑰匙的手都是都在劇烈的晃動,是緊張還是太過激動?韓紫研無從辨析陸南現在的心境,隻是覺得這樣的男人格外的惹人憐惜。緊張的也不是他一個人。
韓紫研被輕輕的放在了他們的大床上,床上早已換上紅色的床單和被罩,牆壁上帖子紅色的喜字,床頭上掛著他們的婚紗照,一派的喜氣。陸南看著那坐在床邊用手絞著衣角的新娘,這就是他的全部,他今生所有的幸福。陸南揭開了韓紫研的蓋頭,紅色的蓋頭下是如水般的容顏,彎彎的眉眼,挺翹的鼻子,小巧的紅唇,粉嫩的臉頰,這就是他的新娘,他的小研,他愛了十年的人。
“這一杯就祝我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玻璃杯子在空中發出悅耳的碰撞聲,手腕纏著手腕,交頸間那苦澀甘甜的冰涼液體滑進了咽喉,也滑進了心房,這冰啤酒好似是他們這十年最好的詮釋,不是一如既往的甜蜜,有苦,有澀,有冷,但當一切過後,留在舌尖的隻有一片甘甜。
某兩隻的新婚生活隻能用幸福的掉渣來形容,因為陸太太忙著要開店賺錢拉近他與陸先生之間的貧富差距,於是原計劃的環球蜜月旅行被取消後折了現,用於擴大研之屋的經營麵積。韓紫研把隔壁那家店盤了下來,中間打通,兩家並成一家。陸爺爺那句生不出孫子就可以不工作的命令著實讓陸南當成了金口玉言來執行,幹脆休長假過來研之屋幫著韓紫研一起打點,婦唱夫隨,好不熱鬧。
九點半起床,韓紫研開始洗漱,陸南開始做早點,新買了個豆漿機,陸南換著花樣兒的打各式各樣的穀類混合物給韓紫研喝,九點五十韓紫研吃飽喝足,陸南開著車把韓紫研送到研之屋,幫忙理理帳擺擺東西。十一點陸南開著車去菜市場,買菜買肉買雞買魚,然後回家做飯,十一點五十開車去接韓紫研回來吃午飯,吃完後給小雨小耗子這兩個小孩子帶上兩份工作餐,用飯盒裝好,然後兩個人滾到床上午休到兩點,再去研之屋,讓兩個小孩子把飯菜微波一下去吃飯,陸南和韓紫研就開始忙了,其實研之屋的高峰時段兒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下午茶,蛋糕外送忙的不可開交。
韓紫研開始還擔心陸南不適應,結果發現這個人才啊,到了哪裏都能發光。無論是站在吧台調製咖啡,熱飲,還是充當送茶點的服務生大叔,亦或是打掃衛生的清潔小弟,陸南都做得有模有樣。用陸南的話說,這些都是體力勞動,比他呆在陸氐的腦力勞動輕鬆多了,賣笑跑腿兒實在比賣腦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