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不愛他,也知道她的心不在這裏,可是他還是想要留下她,哪怕隻是身體,也是好的。所以,他選擇囚禁她,限製她,甚至是折斷她的雙翅,讓她再也飛不出這間金色的鳥籠。
可是漸漸地,他發現了,這樣的鎖囚根本就不能令他心安,他仍然覺得,她隨時都會消失不見,所以,他開始變得逃避,害怕,甚至一連好幾個子月都不來見她。可即使如此,這種驚慌的心理,也沒能得到稍稍改善,就在剛才那麼一瞬間,他又出現了那樣的不安,總覺得如果再不抱緊她,她便會隨風而去般,令他抓不住,控製不了。
“卿決意,不要離開朕”抱著她的雙臂還在不斷地收緊,秦浩月將頭,深深地埋進了她的銀發中,那低沉而沙啞的聲音中,透著無盡的孤寂與疲憊。
原以為自己得到帝位後,便會開心,滿足。可是沒想到,當他真正得到後,卻突然發現,那個位子遠比他所想象地,要孤獨得多,寒咧的多。他已經好久沒有感受到這樣暖人的溫度,安心的味道了,真的好舒心,好舒心。
可是麵對著秦浩月一時間的低落與傷感,卿決意並沒有動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與夢想,而想要達到這個心願,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既然當初,他選擇了這條孤獨而幽暗的小路,便再有沒有說苦道累的資格。一切都是按他所希望的,發展下去的。
冷冷掙開他的手,卿決意又向前邁了幾步,單手撫著圓潤地肚皮,她淡然地說道“高處不勝寒,這是每一個霸者的命運,也是每一個帝王的悲哀,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就不該後悔。”
“不,朕不要寒,不要孤獨,朕要你陪著朕,坐享這大好江山”霸道地攔上她的肩,秦浩月的神情顯得十分激動,一雙妖佞的綠眸中,閃動著濃濃地占有欲。
聽了他的話,卿決意揚起了一抹冷笑,淒美的魅眸,緊緊地盯著他的夜容,殘媚地問道“你可以嗎?”
是啊,可以嗎?當今的皇上是一頭的銀發,迎娶的皇後,也是異於常人,這恐怕不僅會引來大臣們的爭議,還很有可能會遭到全國百姓的反對。
現在的秦浩月剛上位不久,根基不穩,再加上,各方勢力還在虎視眈眈地瞄著這塊肥肉,所以,此刻的他,是最需要外界的支持與響應的時候。可是,如果他不順應民心,聽從眾意,便很容易遭到不滿與抗拒。到時候,失了人心與擁護,他的後果將不堪設想。相信這一簡單的道理,他不會不明白,否則他也不會在五個月內,連娶五位側妃。其實隻要細心點,便不難發現,這五個女人的背後勢力,可都不是那麼簡單的。
果然,卿決意的話,將他問愣住了,一雙妖媚的眼眸裏,滿是驚愕的神色,怔怔地望著她絕美而淡然的容顏,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樣的渺小。
沒錯,以現在的局勢來定,他確實不能立卿決意為後,而且,今天他來,也是為了告訴她,皇後的人選,他已經定好了,是從前與他父親同為將軍身份,現如今,擔任護國總將的梵將軍的女兒,梵青青。
這麼做,一來是想看看她的反應,二來也是為了聽聽她的意見。雖然眼下,她的理智與清醒,令他的霸業,多了分成功的保障,可那冷淡的口吻,也無謂的態度,卻令他難堪至極。難道,對於她來說,他的情感歸於誰,就真的那麼不重要嗎?
“等局勢穩定後,朕會給你一個交代”雖然這樣的結果不是他所希望的,可是麵對現在的政權,他不得不先委屈她了,等到他穩定了大權後,他會想辦法再彌補她的。
冷冷地落下一句話後,秦浩月轉身就要離開,卻在邁出了幾步後,聽見了她的呼喚。
“秦浩月,天下任何女子都可能成為你的皇後,唯獨我卿決意不會。因為我根本就對它沒興趣,你大可以讓那個叫青青的姑娘,做一輩子的皇後,這樣不僅可以解決你左右為難,舉棋不定的局麵,也可以成全我,了然一身的心願,何樂而不為呢?”看著眼前,高大而俊逸的男人,卿決意第一次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作為一個事態觀局者而言,她不得不承認,秦浩月是個很有頭腦與計謀的帝王,可是站在一個被他口口聲聲,說愛,說重要的女人而言,他的自私與虛偽,卻令她很不恥,在權力與愛情麵前,他明明已經很果斷地選擇了前者,可他的貪心卻又令他鬆不開後者的手,於是,他便自私的決定,手上抓一個,身後再拖一個,以為這樣就可以兩者都不損失,權利,愛情大豐收。
隻可惜,天下的事,都是有得必有失,有失才有得,誰也不可能占盡優勢。
漆黑的夜,詭異的風,金絲殿裏傳來了女人一陣陣地哀號聲。可王府中,聽見這慘叫聲的丫環們,不僅沒有前去幫忙,反而都驚恐地關上了房門,那迅捷的速度,仿佛聽見了瘟疫般,唯恐避之不急。
“啊,好痛……”寢殿內,床榻上的女子,痛苦地哀號著,那淒慘地叫聲,令接生的產婆,變得更加驚慌。
一手緊緊地抓住床上女子的手,另一隻手不斷地擦拭著她,額頭上的虛汗,寧兒激動地鼓勵著卿決意“禁妃,您再使使勁,加加油啊,隻差一點了……”
是的,‘禁妃’,禁乃囚也,鎖也。這是秦浩月給卿決意冊封的名號,也是他對卿決意最殘忍地霸占手段。
“小豆子,禁妃需要熱水,你倒是快點啊。”隨著寧兒的催促,一名年輕的太監,咄咄梭梭地端了盆熱水來,可當那血紅的帕子,剛浸入盆中,便將那清澈的水源,染成了一片鮮紅。
“啊……寧兒,我好痛”零亂的銀發,披散開來,沾貼上女子蒼白的麵頰,不僅使她看上去,更加虛弱,蒼白,還在無形中,增加了一種詭異地氣息。
“寧兒姑娘,這禁妃遲遲生不出來,怕是要難產,老奴可擔不起這責任,還是快求皇上,派太醫來吧”見卿決意麵色慘白,失血過多,產婆慌了。連忙給寧兒跪下,求她去請府裏的太醫來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