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沒有騙我麼。”衛寒煙停止了反抗,小嘴嘟起,有些狐疑的問道。
“當然,為這事,聶風聶玄都用那種眼光看我了,這倆奴才又以為我不正常了呢。”嚴離舟頷首,鬆開她的手笑道。
衛寒煙綻出了笑顏,“嘻嘻,那便好,我信你,但是你不能再用這種事逗我了,我可禁不起玩笑。”
“那你記住,我也禁不起玩笑,不許你再提安靜王,我不準任何一個男人覬覦你,你隻能是我的女人,知道麼。”嚴離舟收斂了笑,一本正經的說道。
“嗬嗬……彼此彼此。”衛寒煙笑的甜蜜,眸黑如夜,璀璨如星。
嚴離舟薄唇壓下,貼上她柔軟的唇瓣,邪氣的挑眉,“小東西,那你自己說,該不該以身相許,以身償我予你之深情。”
“咯咯。”衛寒煙歡快的笑起來,偷偷伸手去撓嚴離舟的腋窩,嚴離舟察覺,不但未躲開,反而抬高了手臂,笑道:“小東西,你撓啊,本王不怕癢。”
“啊?你怎麼軟硬不吃,滴水不進啊。”衛寒煙試了試,他果然沒反應,頓時哀嚎起來。
嚴離舟得意的大笑,“哈哈哈!本王的軟肋就是你啊,你這個笨太監。”
“啊啊啊,不許說我笨!我是最聰明的太監,我是天下最牛叉的太監,我是。”
“咚咚。”
突兀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衛寒煙的叱詫,嚴離舟翻身坐起,整了整衣衫,道:“進來。”
瑾兒端著托盤進來,將茶具放在桌上,麵帶異色的看一眼嚴離舟,喚了聲,“主子。”便退開一步,站在了一側。
衛寒煙小臉紅紅的,也忙坐起身,半個身子掩在床帳裏,尷尬的輕咬著下唇,一陣蓮步輕移,有細碎的玉佩聲響傳來,驚訝之餘,她偷偷的探出了眼睛。
嚴離舟陡然陰沉了臉色,一記冷眼射向瑾兒,瑾兒忙跪下,惶恐的說道:“主子,奴婢攔不住。”
屏風處,魚貫而入七名美貌女子,姹紫嫣紅,婀娜多姿,綾羅裙,胭脂色,各有風情,皆媚態萬千,盈盈淺笑著,福身而拜,嗓音嗲軟,“妾身給王爺請安。”
衛寒煙悄悄的縮回了身子,不自覺間,將十指絞的很緊,大腦有些空白,情緒一下子便低落下來了。
嚴離舟薄唇緊抿,眸中泛寒,一一掃過她們,停了一會兒,才道:“管家沒有將本王的話傳達給你們嗎。”
“回王爺,嚴管家來過倚蘭閣了,隻是妾身們幾月不見王爺,實在想念的緊,且妾身和玉銀自王爺離京後便未曾來過月事,胃口也不大好,嬤嬤說似是懷孕了,王爺不在府裏,妾身們便未曾聲張,現在王爺回來了,請王爺作主。”琉璃輕聲說著,似嗔含怨的瞟了一眼床帳裏隱隱透出的人影,委屈的眸中泛起了盈盈淚光。
“王爺心裏,真的沒有妾身了麼?妾身害喜嚴重,嬤嬤們都說,可能懷的是男孩兒,王爺要有子嗣了,您不高興麼。”玉銀抬眸,想著方才在屋外遠遠聽到的笑聲,黯然神傷的瞥向床帳。
其它五名姬妾,便都順著玉銀的目光看了過去,那眼神中,包含著萬種情緒,卻都帶著挑釁,似是在說,你一個太監,主子再寵你,你能懷孕嗎?
轟的一聲,腦子像炸開了似的,嗡嗡作響,似是聽到了什麼,又似什麼也沒聽到,空白一片,心口緊窒,衛寒煙用力揪緊了領口,漸漸蒼白了小臉,她能說什麼?什麼也沒有權利說,此時此刻,她哪有置喙的餘地?
嚴離舟卻突然站起了身,背對著她,她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聽他開了口,嗓音裏是刻意的平淡,“瑾兒,吩咐管家去宣太醫來,琉璃和玉銀留在前廳,其它人全部返回倚蘭閣。”
“王爺,妾身們留下侍候您可好?您外出幾月,肯定受累了,妾身。”
“退下。”
一聲冷喝,毫不留情的截斷了一名姬妾的話,嚴離舟再一抬手,煩躁的低吼道:“全部滾!再無本王令,私自邁進豫園者,禁足。”
房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寧靜。
衛寒煙埋首在床帳裏,緊閉著眼睛,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煙兒。”
嚴離舟輕喚一聲,卻如梗在喉,俯身抱住衛寒煙,溫熱的唇貼上她的耳珠,沙啞著嗓子道:“對不起!煙兒,對不起……若你早些主動告訴我你是女子,我便不會……不會在那般痛苦的情況下……酩酊大醉,便不會在那一夜與她們。”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衛寒煙垂眸,強忍著鼻尖的酸意,艱難的問道。
嚴離舟俊臉上浮起一絲難堪,抿唇輕道:“煙兒,自那一夜在這屋裏,在這床上,我吻了還是太監的你之後,我便再沒與姬妾行房過,不,應該說,自從丹丹帶你來到八王府,自從我見到你之後,就對你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愫,那個早上,你擅闖了書房,我一怒之下趕走了你,也隻有那晚上琉璃侍寢過,其它時候都沒有,我都是一個人睡的,再然後,就是離京前三日,那晚我喝醉了,正巧琉璃和玉銀來了,我當時隻想發泄你帶給我的痛苦,便與她們行房了,等我第二日醒來,已是中午了。”
“那便是你喝醉的這一晚,她們……同時都懷孕了。”衛寒煙睜著空洞的眸子,嗓子幹澀的道。
嚴離舟深呼吸了一下,鬱結的點頭,“應該是,都怪我疏忽大意,完事後便沉睡過去了,忘記了吩咐瑾兒。”
“離舟,不要說了。”衛寒煙突然打斷了他的話,雙手捂住了耳朵,停了一會兒,又鬆了手,抬眸看向他,終於忍不住的淚如雨下,“為什麼這麼巧?你這一堆妾室,她們都侍候你好幾年了吧?為什麼你早沒有孩子,偏偏在這個時候讓她們懷孕了。”
嚴離舟心痛如絞,抬手拭著她頰上的淚痕,“煙兒!以前是我不想要孩子,我也不想讓這些地位低下的妾室孕育我的子嗣,所以每一次行房完畢,我都讓她們喝下了避孕湯,隻有那晚,我酒喝的太多太沉,所以……煙兒,天意弄人,若我早三天發現你是女兒身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