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鴛鴦共枕眠(2 / 3)

“小栓子?不對呀,小栓子這聲音聽的有些遠,剛才好像有人就在我耳朵旁邊說的。”衛寒煙疑惑的皺起秀眉,話還沒嘟囔完,嚴離舟已“咳咳。”兩聲打斷她,“張嬤嬤,吉時到了吧,按規矩開始吧。”

“是,皇上。”喜婆擦了一把額上的冷汗,忙站起身,心道,帝王心啊,真是變幻莫測啊!

一對新人在床上並排坐好,喜婆端著手中的托盤,“請新郎拿起喜稱,挑起喜帕,從此稱心如意。”

嚴離舟拿起盤中綁著紅花的喜稱,輕輕挑起蓋頭一端,漸漸露出衛寒煙的臉,麵凝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說不出的柔媚細膩,說不出的傾國與傾城,漆黑的墨眸湧上癡迷的光,唇邊漸溢出笑來,“煙兒,你好美。”

“咳咳……孩子都快生了,我的模樣你都快看爛了,還說什麼這種的肉麻話,別人都看著呢。”衛寒煙小臉頓時湧上紅暈,羞澀頭快垂在了腿上,聲音小如蚊蟻的嗔道。

嚴離舟低低的笑,“哪有?永遠也看不夠。”說著,便擺手,示意屋裏人都退出去。

“奴婢告退。”

寢殿的門,自外關上。

因為衛寒煙是孕婦,所以交杯酒,用白開水代替,喜帳垂落,兩人擁倒在婚床上,耳邊縈繞著醉人的愛戀之語,“煙兒,我愛你……一生一世,白首不離。”

夜正深,喜燭燃的正盛,春意闌珊,鴛鴦共枕……

……

新帝大婚之後三日,金殿上,連發三道聖旨,賜徐丞相之女徐芊麗為安宣王妃,禮部擇吉日完婚!定國書,天溯安寧王嚴雲澤與大明端雅長公主莫香琪聯婚,封端雅長公主為安寧王妃;天溯九公主嚴落穎與大明太子莫離澈聯婚,兩國互相下聘,商定婚期!

於是,嚴雲澤率禮部官員奔赴大明,大明太子莫離澈則起程前往天溯!

禦花園裏,諸葛璿璣與嚴離舟對弈,連輸兩盤後,喪氣的扔下了棋子,嚴離舟不禁笑道:“怎麼了?今天心情看起來不佳。”

“我明天就要離京了,千裏迢迢迎親,想想就那個累呀!我說就在京城迎娶得了,我嶽丈非要我到洛陽府,這把人折騰的。”諸葛璿璣鬱悶的托著臉,長籲短歎道。

“嗬嗬,你呀,娶媳婦自然得付出些代價了,你這隻是腳程的事,大不了就費些時日和力氣,有什麼可抱怨的。”嚴離舟失笑,“說吧,想要什麼新婚賀禮。”

諸葛璿璣一聽,忙擺手,“得,賀禮就不要了,隻要你管著別讓某人摻合,給某某人當後台整我,我就謝天謝地了。”

“哈哈。”

……

趁著身子還能動,又經過嚴離舟同意後,衛寒煙坐著禦輦出了宮,往靜王府而去。

嚴雲璃被奪了親王爵位,降為郡王,靜王妃被封了一品誥命夫人,整日在府中,精心侍候嚴雲璃。

禦輦在靜王府外剛停下,竟和嚴離瀾不期相遇,兩人同行著步入。

“三哥,你也是來看二哥的嗎。”成了婚,衛寒煙便隨夫,改了稱呼。

“是,這一陣子忙著政事,今兒無公要辦,便來瞧瞧二哥。”嚴離瀾輕笑著點頭,看看衛寒煙,問道:“快生了吧?大概得多久了。”

“再二十來天吧。”衛寒煙咧嘴,宮女攙著她走的很慢,“誰知道呢?也許會提前生,也許會推後日子,我倒希望提前生好了,六哥已經大婚了,那兩人都有些古板不好玩,聽說大明公主是個好玩的丫頭,要是我提前生,這樣就能趕著滿月後參加他們的婚禮了。”

嚴離瀾不禁笑道:“嗬嗬,這事兒可由不得你想什麼時候生,就什麼時候。”

談笑間,已到王府後堂,靜王妃聽聞,急急的迎出來,“不知皇後娘娘駕到,有失遠迎,妾身罪該萬死。”

“二嫂見外了,是我沒讓人通傳,因為遇到三哥了,便一起聊著天進來了。”衛寒煙忙扶起靜王妃,淺笑著說道。

“這幫奴才也沒個眼力見兒,直到娘娘進到這兒了,才跑來跟我說,真是的。”靜王妃一邊抱怨,一邊攙住衛寒煙往屋裏走,麵帶擔憂道:“娘娘月份大了,要當心身子的,不能這麼遠的奔波了啊。”

衛寒煙笑道:“嗬嗬,二嫂我沒事兒,我出宮可是經過皇上允許的,趁著我還能動彈,趕來再看看二哥,他情況怎樣了?最近有好轉嗎。”

“還是老樣子,腿上的傷已經都好了,後腦勺的也好的差不多了,就是人沒一點兒反應,還是那般昏睡著。”靜王妃歎著氣,扶著衛寒煙走向裏間,到床前給凳子上又加了兩個軟墊,才扶衛寒煙坐下。

嚴離瀾立在床前,不死心的又試著喚道:“二哥!二哥。”

一連喚幾遍,嚴雲璃沒任何反應,嚴離瀾不禁泄氣道:“這究竟得昏迷多久啊?不會真一輩子醒不來吧。”

“呸呸,三哥你說點吉利話好不好?真是個毒舌。”衛寒煙立刻黑了臉,瞪著嚴離瀾道。

嚴離瀾不好意思的扯扯嘴,“那,那我說錯了,我收回,希望二哥明天就醒來。”

“嗬嗬。”

瞧著嚴離瀾的囧樣,靜王妃與衛寒煙不禁相視而笑,嚴離瀾更加的囧,索性道了句,“我去外麵呆會兒。”便幾步出了房門,不見人影了。

“二嫂,其實我一直有話想問你,每次來想著要問,又總到走時都問不出口。今兒個,我有些憋不住,若是有說話得罪二嫂的地方,還請二嫂多擔待。”衛寒煙看向靜王妃,輕聲說道。

“娘娘請問吧。”靜王妃微笑。

衛寒煙抿抿唇,看了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嚴雲璃,鼻中又湧起酸意,說道:“二哥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我,二嫂你不怨恨我嗎?我自己很恨自己的,因為我一人,不知害了多少人。”

“娘娘。”靜王妃搖頭,平靜的眸中,多了一抹淡淡的滄桑,“若說怨恨,我隻怨恨自己不是王爺所愛,相敬如賓這麼多年,竟比不上他與你如此短暫的情份,若他愛的人是我,那麼,便不會有這種種的事情發生,可惜……造化弄人,王爺他愛你,所以舍身救你,也因為如此,靜王府上下免遭滿門治罪,保全了他的骨肉及所有人,也保全了王爺自己,否則,他犯的是滅門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