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聽到溯源如此說,那蔣生大驚。“蔣兄難道還沒有發現嗎,人鬼畢竟有別,蔣兄與伯母這些時日,難道還未發現伯母身體是每況愈下,氣運更是衰竭,在如此下去,恐怕不出一年半載,伯母恐將去呀!那時蔣兄雖是為了伯母,實則是害了伯母,如因此發生什麼不測,到時將悔之晚矣,望蔣兄三思呀。”
聽到溯源如此說,那蔣生臉色慘白,跌坐與那石凳之上,口中喃喃道:“我雖早知有此一日,不成想來的如此之快,我去了固然無所謂,然家母又該如何呀。”
看蔣生如此難過,溯源不由開口,說出了心中早就擬定的打算。“兄不必如此,弟有一策,可解兄之難也。”“賢弟有話不妨直說,我信賢弟必不會害我。”“是呀,溯源兄長請快說,不要在買關子了,你看都把蔣大哥急成什麼了。”一旁蔣小妹急說道。
“弟願代兄長行孝道,供養伯母,為其養老送終。”溯源麵色嚴肅的說道。“這,這如何使得,想我蔣生何德何能,竟要煩勞賢弟如此待我,這萬萬不可。”蔣生聽了連連搖頭。“兄切莫拒絕,且聽弟慢慢道來。一來我與兄一見如故,雖非兄弟卻勝似親兄弟,兄之母我自當以子之禮待之,為母親養老送終乃是份內之事;二來我年幼時痛失雙親,未能贍養老父母,引為終生憾事,如今其已深深紮根心中,成為修行路上一大執念,此心魔如不能化去,恐終生大道無望;三來兄多番顯道,對弟我指點良多,此一番恩情不得不報。有此三大理由,還請兄不要多加勸阻。”“賢弟呀!”那蔣生說著就跪倒在地。“兄快快請起,我隻是做份內之事,當不得兄如此,請兄快快起身。”說著就扶起蔣生。“賢弟恩義,蔣生現無以為報,然蔣生對厚土大神發誓,將來弟如有危難,我縱是粉身碎骨亦要救得弟脫離險境。”“溯源大哥高義,小妹我甚是佩服,蔣大哥說的就是我要說的,將來溯源大哥如有事需要到小妹,小妹我縱是受那冥火焚神之苦也要幫兄長辦得。”
幾人說罷,就商議起溯源以後如何在哪老嫗麵前現身一事。各提了幾個意見,但都覺有瑕疵。最後溯源言道,自家有縮骨奇術,且又能學眾人聲相,當以此化蔣生之相以奉養老嫗。說完,就隻見溯源周身骨骼劈啪做響,變得跟蔣生一般無二,接著口中又言:“娘親,還請快快安寢。”那聲音就同蔣生一般無二,若不看麵貌,隻看身材背影,聽那口舌之音,就活脫脫一個蔣生在世。見如此,蔣生心甚慰,言道:“如此,母親就拜托賢弟照看了,待九年後,母親壽終正寢,兄自來探視。大恩不言謝,待我與小妹看過母親最後一麵,這就返回陰府。”
話說那蔣家老嫗正睡夢間,夢得自家兒子帶一麵蒙白紗女子來看自己,說是自家幹女兒,如今要遠去,讓老母安心。“生兒,生兒,你不要為娘了嗎,這是要去哪裏呀。”老嫗睡夢中驚醒,雙手胡亂揮舞,口中大叫道。“娘親,你是在叫孩兒嗎,孩兒這不好生生在這裏嗎。”“生兒,快過來,讓娘親摸摸看。”溯源走到老嫗身邊,任由老嫗在身上摸索。溯源走上前去,伸手輕拍老嫗後背,和聲安慰。“生兒,過然是我的生兒,為娘好想你呀,你知道嗎,為娘好像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裏那些人都說你死了,可為娘不相信,然後你就回來了,在然後為娘就跟你說這些,可你讓為娘不必理會。為娘雖然當時聽得到你的聲音,可就是感覺跟你的距離好遠好遠,怎麼都碰不到你似的。現如今好了,為娘終於能抱著我的生兒了。”“娘親請放心,從今以後,生兒再也不離開你了,再也不讓人欺負你了,以後咱們母子就在一起,好好的過日子,生兒每天給娘親你做飯,背書給娘親聽,生兒從此不去想那科考之事了,就把咱家那幾畝田產要回來,好好伺弄,咱們好好過日子,娘親你說好嗎。”“好好,為娘早就想聽你說這句話了,生兒呀!”老嫗說著抱著溯源哦不,是蔣生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