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插手,然後讓你去欠著南宮憐兒的?將來被她永遠用這件事要挾,要你做什麼就得做什麼?”天底下還有人比她更了解那個女人,攜恩求私,不容拒絕,玄軒根本就不明白他對上的是個什麼人。
那人情是隨便就能欠的嗎?
他還是沒有領教過大雪山的睚眥必報。
最重要的是,慕容淩討厭南宮憐兒看玄軒的眼神,那份覬覦,不可忍受,因為那是對他的男人所產生的遐思。
“娘子,你就對為夫這麼沒有信心嗎?”他認真的看了她很久,然後很快就察覺到了她的認真,那是黑暗也無法掩飾的不可妥協,玄軒不能忽略掉不管。
“或者,那隻是大雪山給我留下的陰影沒法消除。”她緊緊的抱住他,頭貼在了胸口,靜心聽著心跳聲強而有力的一收一縮,“你是我最重要人,無論發生什麼,都不可以失去,如果實在必須得赴險,請讓我來陪著你。”
那是她的權利,也是她的義務。
不可能因為危險,就雙手拱讓給別人。
玄軒若是想不通這點,慕容淩一定會覺得失望。
本來想起身穿衣服離開的,聽完了慕容淩的一番話,他又重新拉高了被子,縮回去抱緊了她。
“淩,我們想的不一樣。”他對她總有種過度保護的欲望,哪怕心愛的人其實具有自保的能力,玄軒還是沒辦法按捺住大男人的心態,總習慣性的一手將所有重擔挑起,然後將她嗬護在萬裏晴空之內。
他從沒有去考慮過,慕容淩也許並不喜歡他用這種方式去愛著她。
“我們想的的確是不一樣,淩前來,隻想告訴你,我可以做妻子,也可以做皇後,更能站在你身側並肩作戰,夫君,難道你要我把這項榮耀奉送給南宮憐兒嗎?”她越說越委屈,聲音也越來越柔和,可沒有任何人能輕忽到她話中的認真。
“嘿嘿。”玄軒幹笑,不敢接茬。
“要不要我一同去,夫君自己來決定吧,我不強求。”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她等著他的答案。
窗外,清晨第一縷曙光刺穿了夜的黑暗,宣告新的一天開始。
慕容淩呼吸均勻,仿佛早已經睡著。
留下玄軒一個人在輾轉反側,抓耳撓腮的左右思量。
他也不想和娘子分開哇。
可是,真的要讓慕容淩一同返回到大雪山去冒險嗎?
……
玄軒終究還是在慕容淩的堅持中妥協下來。
慕容淩同去大雪山的話,南宮憐兒那邊也就完全不需要了。
玄軒沒有再去見她。隻是派人捎了個口訊過去,胡亂找了點借口來搪塞,就把先前幾十日的努力全部作廢。
“你放心吧,選了我,絕不會讓你後悔。”慕容淩心情愉悅的安慰,順便還捏了捏玄軒的粉嫩嫩的臉頰,樣子像是在哄小孩兒。
想來喜歡裝嫩,也非常精通此道的他立即順竿爬,“娘子,你以後要好好待我哦。”
他還是喜歡溫柔的娘子呀。
眉眼間全是輕柔,暖洋洋的宛如是冬日裏的太陽,讓他看了就心情舒暢。
“早知道如此,當時就叫你一起來了,何苦分開了兩個月,忍耐相思之苦。”到最後,還是一樣的結果,他就該想到呀,自家娘子可不是個逆來順受的小可憐,她有能力掌控自己的命運。
“嗯。”淡淡應了一聲,慕容淩喜歡徹底翻身的感覺。
“穆姚呢?那臭小子沒安排人護送你過來?”玄軒磨了磨牙,不爽的問。
“他正在大都忙著,托我轉個話給夫君,下次有那種事最好別再找他,而且,他對瑣事的耐心,最多隻有小半年,咱麼最好速戰速決,不然比怪他沒有兄弟情義,扔下這一堆爛攤子不理。”想起他說話時的樣子,慕容淩還想笑,“大臣們並不很樂意讓十二爺插手朝政,遇到了事兒,不管對錯,都要跳出來橫加幹涉,仿佛不找點麻煩就渾身不舒服。”
“穆姚有辦法的,要論起搞怪,沒人比的過他。”玄軒嗤之以鼻。
他的弟弟有本事把少室山翻個底朝天,難道回到大都就變成慫貨了?怎麼可能!
“十二爺的確是尋到了辦法,大臣們逆著他來,那麼他也同樣逆著,就能達到目的了。”慕容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聯想到當時的樣子,對穆姚佩服極了,“那些大臣們看他竟是下點狗屁不通的命令,每天朝會都激動的不得了,三派人馬叫著勁兒等著和十二爺爭辯,到最後得出的結果卻總是前一天十二爺跟我商量過的。雖說他總是抱怨麻煩、無聊,不過我瞧著,他還挺是樂在其中呢。”
“有人陪著他玩,當然開心了。”玄軒咕噥,“少室山都是些清心寡欲的和尚,穆姚都有辦法從他們身上得到樂趣,現在換成了老奸巨猾的人精們,臭小子肯定抖擻振奮。”
“你們兄弟倆真像。”慕容淩捂住嘴,笑的臉頰酸痛。
“哪裏像了?”玄軒不滿的湊過去咬住她的唇瓣,含糊不清道,“他明明更壞一些,而且還是不明顯的那種,沒吃過虧的人看不清他的本質。”
她閉上嘴,不再爭辯。
誰比誰更壞的話題,永遠都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