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這匹通了人性的神駒嘶鳴一聲,在玄軒身旁蹭了蹭,轉身離去,它走的放向,正式玄軒剛剛指示的地方,看樣子是聽懂了。
握住慕容淩的柔荑,玄軒的大手完全包裹住她,掌心的溫熱很快就驅散了她手上的冰冷。
“我們該上路了,早去早回,別耽擱太長時間,這裏冰天雪地的一片白,真不是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機會和娘子親熱了,瞧見慕容淩貼在臉上的軟皮麵具就倒胃口。
“咦?不等等蕭維白他們嗎?”玄軒在雪楓森林外圍布置了那麼多強悍的守衛力量,她還以為他改變了主意,要靠著大隊人馬來圍攻呢,結果等了半天,也不見動靜。
“那群礙手礙腳的家夥,帶著他們倒是添了累贅,娘子啊,我們是去和聰明人玩傻子的遊戲了,安啦,沒事的。”
他如此說,她也隻能聽從。
兩人順著山脈的走勢,徒步攀緣,兩個時辰之後,終於找到了山洞。
玄軒湊的近了,並不急著進入,他摸著鼻尖,上下左右看了很久,然後指著黑黝黝往外透著冷風的洞口問慕容淩,“娘子,你看看這裏,眼熟嗎?”
山洞還是山洞,外層被白雪覆蓋,原本猙獰的原貌並未顯現出來。
慕容淩之前往來許多次,從未過多留意,聽到玄軒這麼一說,也認真的觀察起來。
可惜結局依舊是一樣,“看不出來,沒啥特別的呀。”
“咦?難道不像第一次與玄冥起衝突的那個洞嗎?就是長了子母魚的地方。”他怕她健忘想不起來,指手畫腳的比劃老半天。
“不像。”她仍是搖頭,“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它們都是山體裏自然形成的洞穴,通往山脈深處,夫君,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明明就很像嘛。”他賊兮兮的奸笑了許久,也不解釋,背著手在洞口來回轉悠,足足半個時辰後,才心滿意足的收回眼神,“我們進去吧。”
慕容淩還在一旁等著他解釋呢,結果大半天換來的就是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有些小小的不滿,“我還是看不出特別。”
“沒事,為夫知道就好,將來你就明白了,嘿嘿,真是天助我也,人要是走起紅運來,那絕對是遇難成祥,逢凶化吉,想不順都難。”向前走了幾步,他小跑著湊過來,親了親慕容淩的眉心,三分頑皮三分認真,“娘子,你真的是我命中的福星呢,隻要有你在身邊,好事兒都給咱遇上了。”
抽出短刃,他在洞口生長的一顆老樹上刻下了個奇怪的標記。
一個肩頭,挑高指向山頂,以暗號留言。
“神秘兮兮的。”慕容淩撇了撇嘴,假胡子一翹一翹的向上翻,“弄完了我們趕緊走吧,從這裏到大雪山還要至少八個時辰的路程,順利的話,明天清晨的時候我們就到了。不過,我總覺得好像沒有那麼簡單,平時裏邊來回巡守的人實在是多,見到陌生人,二話不說,提刀就砍,先按下再問話。”
“我們有雪女一族的通關腰牌。”把從雪姬身上掏出來的腰牌掛在掌心,玄軒得意的晃了晃。
“拜托,雪女們隻被允許自由在雪楓森林中出入,她們不經允許是不會擅自闖入大雪山的,否則,一樣會受到嚴厲的對待,沒啥特權。”怪不得那天他那麼珍惜的把此物收起來,原來此刻打的是這種主意啊。“而且,雪女一族沒有男人,你我均是男裝打扮,拿的卻是人家的東西,用鼻子想都知道其中必有蹊蹺了,夫君,大雪山上住的可不都是傻子啊。”
玄軒此刻的行為分明就是禿子腦袋上虱子,明擺著嘛。
隻要稍稍有點常識,哪個看不出來呢。
“等遇到了再說吧,這個山洞看起來不小,裏邊彎彎繞繞的許多條路,有娘子在,為夫運氣就好,沒準咱們順利的摸到大雪山的老巢,還能不被發現呢。”他話說到一半,忽然抓著慕容淩的手臂飛身躍起,就在兩人消失在樹叢後時,幾個人影無聲出現,檢索過後,又悄悄的掩回了暗處。
“瞧見沒,到處都是人。”慕容淩以唇形無聲傳遞。
“沒關係,三腳貓的武功,多一百個我也不放在心上。”玄軒聳了聳肩膀,極盡貶低之能事。
“他們的職責隻是守住入口而已,越往裏,高手越多,大雪山有很多怕麻煩的人,既然肩負著守護的任務,又不能放下鑽研武學之道,於是幹脆就搬家住進了山體內部,所以我們絕不能亂闖,免得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哪個神王的家裏去了。”
慕容淩並非是危言聳聽。
在過去,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這種事。
山裏不像山外,要靠著衣著穿戴來彰顯身份。
事實上,在大雪山內,越是醉心於武學之道的高手,對外物反而越是不在意。
破衣爛衫者有之。
不修邊幅者也有之。
沉默寡言、幾年不說半個字的更是有之。
武學練到了一定境界,霸氣內斂,與尋常人無異。
這種情況下,要去分辨高手還是菜瓜,其實很不容易。
“好了,他們走遠了,娘子在前帶路,為夫斷後,遇到不對的情況別慌,我就在你身邊。”鼓勵一番之後,玄軒示讓慕容淩先進了洞,他把長軟劍盤回到了身上,取出一隻玉瓶,倒了些墨藍色的粉末在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