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換了件鵝黃色的裙衫,利落打扮,長發在頭頂簡單挽起發髻,僅僅以一朵采摘自雪山之巔的金佛蓮花為裝飾,更襯得雪色肌膚嬌嫩誘人。
“蕭公子,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於是在此守著,果然等到了你。”她笑的像朵花一樣,手腕和腳踝上的金鈴鐺隨著身形,發出散碎的聲響。
一隻小手同時探出,擰住玄軒腰側,優雅的,有力的旋轉一周。
他忍著痛,俊臉露出歡喜的表情,抱拳還禮,“南宮姑娘,蕭竹也沒想到會在此巧遇,看來天下雖大,路卻很窄,離別不難,相見也容易。”
“這位是?”南宮憐兒疑惑的望向身後那個身材不高,卻滿臉胡茬的,眼角下耷的粗獷‘男人’。
“這位是親弟蕭琴,前些日子才到了阿都城,也想到大雪山拜師學藝,幸運的話,將來也能有個光宗耀祖、出人頭地的機會。”
腰部的小手,換了個位置繼續肆虐,舊痛未褪,新痛襲來,玄軒動也不動,滿嘴瞎話的胡扯。
“喔?你從來都沒和我說過家裏麵的事呢。”南宮憐兒眨眨眼,水眼含情,對著慕容淩飄然下拜,“蕭二爺好。”
慕容淩哪裏會不明白她如此多禮的意思。
這分明就是以叔嫂之禮相拜呢。
玄軒,他還敢說兩人之間沒有奸情。瞧瞧南宮憐兒根本就沒有忌諱,迫不及待的想要認識他的家人了。
“南宮姑娘,我家二弟生性木訥,見到美人兒更是會緊張,你和身後的姐姐不要老盯著她瞅,不然等會他就要害臊的找個石縫鑽進去了。”玄軒大概是怕看久了會露出破綻,試圖以輕鬆調侃的姿態轉移她們的注意力。
慕容淩卻對‘美人兒’這樣的形容深深在意。
認識玄軒到現在,他好像從來都沒如此誇讚過她。
怎麼?難道在他心裏,自己就比南宮憐兒差麼。
越想越氣,手底下便更加不留情麵,掐掐捏捏的更歡實了。
“憐兒姐,您快瞧,蕭二爺真真羞澀的像個姑娘家,居然還在扯著蕭大爺的袍子不撒手呢。”南宮憐兒身後的粉衣女子名叫媚煙,依附在地位較高的憐兒身下,名為姐妹,實際上跟主仆差不多。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是種規律。
即便在大雪山,也盛行著大樹底下好乘涼的道理。
“不許胡說,蕭家兄弟千裏迢迢而來,靠自己的力量到達了這裏,我們應該敬佩才是。”眼波閃爍著挪回到玄軒身上,南宮憐兒幽幽問道。
眼波閃爍著挪回到玄軒身上,南宮憐兒幽幽問道,“當日不是說好了由我作為引薦人,帶你來大雪山拜師麼?為何你隻是用隻字片語便回絕於我,後來更是不辭而別,讓憐兒在阿都城找尋了許久,都尋不到蕭公子。”
玄軒早料到她會有次一問,也不意外身後的小醋桶泛出嗆人的酸氣,被夾在當中的他苦不堪言,可以想象,今日之後,他的後腰大概是沒一塊不帶傷的完整肌膚了。
“弟弟來尋我,當中還出了點差錯,引我一人入山已經是強求,蕭竹不能厚顏再多麻煩南宮姑娘。”歎息一聲,他的聲音頗為惆悵,這次玄軒倒不是裝的,他是真的覺得又無奈又痛苦,“蕭家子嗣單薄,爹娘就隻生下了我們兄弟兩個,從小二弟與我感情就甚好,不管怎樣,我都不能放下他不管。”
嗚嗚嗚,他都已經用暗語來表白心意了,慕容淩卻仿佛根本沒聽見似的妒火中燒。
“即便是如此,你也該與我明說,當日我就承諾過公子,但凡憐兒能做到的,一定赴湯蹈火、義不容辭。”南宮憐兒臉頰暈紅,話音止住,留一半餘韻讓玄軒去猜。
就是個傻子,也該明白她暗藏的情誼,在好幾雙眼睛麵前表白,真真羞煞了人。
身後一直保持沉默的慕容淩忽然用變了調的沙啞嗓音問道,“南宮姑娘的意思是想和我們蕭家牽扯上點關係了?”
“二弟,不可胡說。”玄軒腦袋嗡的一響,心說我的小祖宗,為夫拚命的想要讓你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不引起他人注意,免得招來不必要的危險,你怎麼就沉不住氣的自己跳出來挑釁呢。
慕容淩耷拉下去的眼瞼精光閃動,南宮憐兒欺人太甚,都逼到門前,想奪她夫君了,自己要是再裝孬種的不應聲,豈不是就此默認,墜了威名。
沒想到此言一出,南宮憐兒不惱不火,羞答答的垂下眼去,不時的偷瞄玄軒的側臉,蚊子大小的音調,唯唯諾諾,“這事兒我說了可不算,當然還得看你大哥的意思。”
“新鮮!”慕容淩陰陽怪氣,抬眼望向玄軒,“大哥,你也看中了這位嬌滴滴的南宮小姐了嗎?要是如此,便早些帶回家給母親大人看看,三書六禮,早日定下吧。”
定,定,定,定個大頭鬼。
他要是敢點頭,慕容淩非得當場炸毛,拎刀殺人不可。
早就跟她坦白過了,南宮憐兒隻不過是一時權宜之計而已。
他存的心思是利用,可從無半點男女之間的旖旎氛圍,說破了嘴皮子,慕容淩才勉強算是信了他一回。
這下再見到南宮憐兒,那少的可憐的信任立時就生出翅膀飛走了。
“大丈夫心懷天下,未建功立業,何以成家?二弟,往後切勿胡說,萬一汙了南宮姑娘的清明,你要大哥以死謝罪麼?”玄軒無聲哀嚎,娘子哇,為夫把心剖出來給你看可好?咱們都是要當爹當娘的人了,就別因為這種小事爭來爭去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