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所有人都看得出穆姚是在賭氣,和誰賭、為什麼賭,全然不知。
誰敢給一位寄養在寺院內的金枝玉葉剃度呀?大小和尚就算是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下手。
穆姚的頭發是他自己刮幹淨的。
然後起個了個亂七八糟的法號,非得逼大家改口。
回想起當年的一幕幕和笑話似的在眼前晃,卻不知轉眼之間,竟過去了這麼多年。
可現在顯然不是八卦此事的好時機。
幾個人腳踩著大雪山的地盤,周圍雖然寂靜無人,難保什麼時候忽然就從暗處竄出了幾個高手,還是得早做籌劃,方為上策。
幾個人腳踩著大雪山的地盤,周圍雖然寂靜無人,難保什麼時候忽然就從暗處竄出了幾個高手,還是得早做籌劃,方為上策。
“我們走吧。”慕容淩站起身,再次叮囑,“我不阻止你們去,但是絕不可以輕忽怠慢,大雪山對高手的定義和中原截然不同,以我目前的功力來說,最多是後土聖母的三成。”
有玄軒在身邊,慕容淩極少能獲得出手的機會。
她口中所說的三成,隻是一個很朦朧的概念,嚇不到人。
不久之後,當他們有機會與傳說中的大雪山之主正麵對上時,方才明白慕容淩的擔心絕非空穴來風。
有時候別人的勸誡還是要適當的聽一聽。
藝高人膽大,的確沒錯。
可還有一句俗語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整個大雪山的布局,都是以主殿展開來。
數百年前,也是先有了這裏,而後才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出現了殿外的繁華景象。
主殿,這一代被稱呼為後土神殿,乃是大雪山的心髒所在,這裏居住著雪山之主,以及保留著大雪山內數百位高手的智慧結晶。
如同外界所形容,大雪山是一處遠避紅塵的世外桃源,那麼後土神殿無疑就是收藏珍寶的陳列館。
金銀有價,那些私密的武學秘籍卻稱得上是無價之物,哪怕流傳出去一本,都能成為江湖人趨之若鶩的至寶。
而現在,它正敞開了大門,空蕩蕩的迎接遠來的客人。
空?
沒錯!
和下邊的城鎮一樣,一個人影都沒有,裏裏外外,除了那些金碧輝煌、價值連城的擺設之外,會喘氣的活物反倒是成了稀罕東西。
五人初時還躲躲藏藏,生怕泄露行蹤。
可越往裏走,那種奇怪的感覺就越盛。
後土神殿耶,大雪山之主的地盤,居然連個守衛都沒,這不是很奇怪嗎?
“稀罕,大雪山沒人了?難道高手們都想明白了生命的意義,還俗下山,娶妻生娃,好好過日子去了嗎?”穆姚收了謹慎,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查探。
後土神殿裏的珍奇異寶入不得他眼,擺放的整整齊齊的武功秘籍亦沒有翻動的欲望,穆姚跑在最前,試圖從杳無人跡的宮殿之中尋到些人氣兒。
慕容淩掙脫了玄軒的束縛,拎起裙擺,步子越邁越大,最後竟然小跨步的跑了起來,很快就將眾人丟在了身後,消失在七轉八繞的宮殿的盡頭。
她的目標是大殿最裏邊的靜思室,那裏是後土聖母冥想的地方,如果她沒有出門,大多時間都會耗在那裏。
過去,慕容淩每年總會有二到三次前來拜見的機會,她恭敬的貼服在那個高貴的女人的腳下,聆聽她的教誨,並且以此為榮。
可是,她想不通,被後土聖母視作比生命還重要神聖宮殿,為何清退了所有的人,連個守門的都不留。
難道大雪山上發生了什麼變故,逼得那些以追求武學巔峰之道為唯一目標的人們紛紛離開?
慕容淩猜不出事情的真相,隻覺得從山洞裏出來後,一片形容不出的詭異氣氛就彌漫在這片純白色的山頭。
靜思室,大概是整座宮殿內最為素雅的地方,沒有任何擺設,四壁空蕩蕩,透著股子寒氣。
慕容淩稍微接近了些,就聽見從裏邊傳出陣陣奇怪的聲響,凝神細聽,立即麵紅耳赤的停住腳步。
“娘子,你跑的好快,也不等等為夫。”玄軒從後邊追了上來,抓住她的手臂,生怕又被慕容淩不小心跑沒了蹤影。
這裏可是後土神殿耶,可不敢胡亂的四處亂跑。
誰敢擔保不會從暗處蹦出個人來,傷到了他家娘子。
現在慕容淩可不僅僅隻是一個人而已。
大的是他的寶,肚子裏的笑的更是他的寶,哪個都不可以有閃失。
“噓,夫君,你聽,裏邊好像有人在。在。”她咬住了唇瓣,實在沒臉把‘偷歡’二字說出口。
“咦?大雪山不是清淨地嗎?居然也玩男歡女愛這一套。”玄軒壞笑著,親了親她黑緞子麵兒一般柔韌順滑的長發,“咱們過去看看?”
“這不大好吧。這間房是師傅靜修的地方,尋常人未經召喚,絕不容許靠近,是禁地之中的禁地。”她的暗示,非常明顯,玄軒再傻,也不可能聽不懂。
“你的意思是裏邊正爽的人是,後土聖母?”無視她接連做出的噤聲手勢,他還是將那個令人膽戰心驚的名字說出了口。
慕容淩隻要看到他的壞笑,就明白玄軒絕對絕對是故意的。
他對大雪山之主一直沒存好印象,這會兒有機會踩幾腳,他會給麵子去忍耐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