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飄散遊離就見到青蓮黑下的臉,湘宛淳好不容易想起自己大不敬的舉止行為:“奴婢見過娘娘、三皇子。”她反應還算快,至少趕在蘇霜染開口之前行了禮。

這會子湘宛淳沒有聽到那把軟和的輕聲,稚嫩聲音響在耳旁:“包子是你做的麼?”三皇子正想從凳子上蹦下來,不想被蘇霜染伸手按住了身子。

三皇子回頭一眼,便順著蘇霜染的意乖乖坐定不動了。而後又扭過頭看著站遠處的湘宛淳,奶聲奶氣詢問:“包子是你做的?”

感情是為了包子的事才叫她來的,湘宛淳心中大石沉了沉又被懸高上來。她頭個猜測是,莫非青蓮姐姐把自己偷吃包子的事情說漏了嘴?不過聽三皇子口氣也不像要責罰,湘宛淳稍稍鬆口氣,回道:“是的。”

“味道不錯,就是太大了,嗯,下回做小點,”說話一副老成模樣,三皇子看著碗裏的大包子,若不是一旁蘇霜染製止,他肯定要用手拿著吃下,“本宮賞了。來人——”

才六歲大的孩子就一派如此正經的樣子,看在眼裏委實覺著別扭奇怪。湘宛淳沒忍住,笑著答道:“謝三皇子賞賜。”

三皇子畢竟是孩子,少心思沒心眼,湘宛淳的笑他隻當人是得了獎賞心裏高興。但站在蘇霜染身旁的青蓮卻曉得湘宛淳的心思,狠狠刮了她一眼,暗示湘宛淳注意些。虧得有青蓮一旁提醒,不然依湘宛淳的健忘糊塗性子肯定要更加失禮。

不一會兒小太監就端上了個紅綢襯底的托盤,上麵放著一塊分量足的金錠。湘宛淳一輩子也沒想過自個兒會有如此運氣能收下這麼大塊的金子,眼睛頓時大亮。她滿心歡喜將金錠拿在手裏,不想這金子比想得還要甸甸沉重,湘宛淳掂著心裏更是樂開了花兒,忘乎所以差點要咬上一口來確認這金子真偽。湘宛淳果然是山野小民,這會兒收住,也算給她自己留了麵子。

除了席間偶爾朝湘宛淳那裏瞧一眼,蘇霜染話不多,多是在三皇子不停鬧騰的時候不得已開聲阻止。

湘宛淳長得瘦小,來回地打瞧她頂多就十一歲的模樣,相差不大年紀,自然有了親近的欲望,三皇子對她感覺好奇也屬當然。

說來把湘宛淳被傳喚過去也就是為了打賞她,拿到賞錢又隨意回答了幾句,湘宛淳懷裏揣著大金錠跐溜離開了。

消息靈通得不行,湘宛淳才拿著打賞回來,就有人得到三皇子給她一錠金子做賞錢的信息。┅思┅兔┅在┅線┅閱┅讀┅

“不錯嘛,賞了一錠黃金呐。”湘宛淳才進門,剛才同坐一桌吃飯聊天的幾個人就圍過來,語氣酸不拉幾地違心恭喜道。明明幾個人都有幫著揉麵洗菜剁餡,賞賜的卻是這個初來咋到排不上輩分的小丫頭,他們妒忌也不奇怪。

湘宛淳也聽出了意思,把包裹得嚴實的金錠拿出來擺到大夥跟前:“做包子的時候大家都有出力,所以這賞錢我一個人吞了也實在不應該。這樣如何,我先把它揣著,等哪天出宮了,我給大夥兒捎好吃好喝好玩好穿的回來?”

咂嘴的幾個人聽到這個提議,說不上滿意,但還是同意了。怕他們隻是表麵裝個樣子不是真信,湘宛淳咧咧問道:“你們說說咋麼才可以出趟宮門?我聽那運送新鮮菜過來的小李子說過宮外的趣事兒,可想出去看看了呢。”她老早就想外出一趟,奈何找不著時機,所以湘宛淳至今還惦念著摩肩接踵的人群和熱鬧繁華的街市。

見沒人回應,湘宛淳自顧自說道:“這樣好了,你們出宮的時候帶上我唄。”

“你以為這皇宮可以隨便進出?”默著會兒,小太監開口道,“不是趕上探親的日子,想要出宮得拿到出宮的令牌才成。”

出個宮還這麻煩?湘宛淳想也不想便問:“出宮的令牌要找誰拿啊?”

那人突然咧開嘴笑,用胳膊肘頂了頂身旁人的腰:“咱記著小李子那裏有出宮的令牌,你跟他鐵哥們,不如找他借來使使。”

“小李子宮內宮外兩頭跑,隨時可能出宮辦事,不一定會借給咱呐,”被撞了腰的人覺著這主意餿,罷罷手,“再說,被青蓮逮著咱也沒好果子吃。”

見人畏縮,那人惱火道:“她又不管後廚的事情,也不常過來走動,你怕個甚?”

“可是……”

猶豫的話被湘宛淳適時打住,生怕這話講下去幾個人要鬧不快了:“哎哎,我和小李子關係也不差,下回他過來我去討個牌子來,然後你們帶我出宮溜溜唄。”

話說得誠懇,那個人火消了半:“真不指望這有賊心沒賊膽的臭小子,咱帶你出宮逛逛。”

“好嘞,”湘宛淳笑眯點頭,“那咱就把這塊金子花精光再回來。”

大家聽完都樂了,不再眼紅這錢:“呐呐,這可是你說的。”

“當然是我說的,”湘宛淳挺直腰杆,不滿意地掃了一眼在場的人,“咋的,都不信我呢?”

“信信,怎麼會不信,”湘宛淳瞪眼的模樣好似在生氣,也就不惹惱她了,見大夥都站在這裏嘮嗑不走,他提聲催促道,“好了好了,你們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