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1 / 2)

將左手無名指,那枚求婚鑽戒緩慢地摘下,擱在餐桌。環顧著這個曾經歡聲笑語的家,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不受控製地往下流淌,她輕擦著淚水,步伐急促地走到門邊,頓了頓,她忍著沒有回頭望,反手把門關上,逃離這裏。

謝臨風一直在書房裏,聽到她關門的聲音,呆滯的神情才開始有點反應,他赤紅著雙眼,粗暴地把書桌上的東西掃落地,連帶著那枚橙粉紅鑽戒,也碰碰撞撞滾落書櫃底下。

他憤怒將拳頭砸向牆壁,淺黃色的牆紙上,出現觸目驚心的豔紅色血痕,他頹廢地跌坐地上,掩臉痛苦j□j,他說的那些話都不是真心的,他比她還要痛上千倍萬倍。

那天,他的母親向他下最後通牒,臉色疲憊地和他說:“你個人的愛情重要,還是你父親重要,你自己考慮,其他的我也不想多說。”

之後的他,已經整整兩天兩夜不眠不休。為了得到沈參謀長的幫助,他隻能和沈世馨聯姻,用自己的愛情,來換父親的無罪。

她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刹那間覺得自己是多餘的,在這個熱鬧街頭,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她茫然地往前走著,一輛寶馬X6擋著她的路,她繞著走開,手上的行李被一隻蒼勁的大手拉著,她眼含著淚水,凝視著梁一帆,似是透過他望著遠處。

梁一帆把她安置在副駕駛室,發動車子。她轉過頭來,聲音低低淺淺,“你要帶我去哪裏?”這樣失魂落魄的她,令他心中一痛,他以沉著著稱的臉龐帶著憤怒,情緒也激動起來:“帶你回家!”

回家?回哪裏的家?她和謝臨風的家早就沒有了,她能回去哪裏?父母家嗎?這樣的自己,怎麼回去?

她神情悲憫地哀求他:“不要帶我回去,我不要回家。”他最後還是妥協了,帶著她到附近的海邊。

她望著大海,眼神空洞,微冷的海風襲來,卻吹不走她的哀傷。她默默地流著淚,一言不發。

她在心裏恨恨地對自己說:李默然,他說他不愛你了,不要你了。你說過,你再也不要愛的,可你還是愛了。為什麼……同樣的錯誤,你要犯第二次。

麵朝大海,她疾聲痛呼:“李默然,你個傻瓜!”“謝臨風,你個騙子!”海浪聲吞噬著她的聲聲控訴。

梁一帆抱著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嘲一笑,梁一帆,你也沒有資格安慰她,因為你也曾經深深傷害過懷裏的人。

他當晚還是將她送到丁丁的出租裏,丁丁見情緒低落的李默然回來了,接過她手裏的行李,呐呐開口:“默然,你還好吧?”那些報紙都在說謝臨風要和沈世馨訂婚了,怎麼會這樣?

“我很好。”她淡淡說了一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合上房門。

丁丁氣呼呼地揮著拳頭,惡狠地想,都怪那個虛情假意的謝臨風,不要讓她見到他,不然肯定狠狠湊他一頓。

她的手背覆在眼睛處,每想他一次,心裏就痛一次,眼淚像缺堤的洪水一樣,凶湧流著。她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遭遇同樣的事情,之前是梁一帆,現在是他。無論他們有著什麼理由,放棄的都是她。

她永遠是被犧牲的那一方,一而再地受到同樣的打擊,她依然無力回擊。她隻能躲藏在自己的殼裏,獨自舔舐傷口,讓傷口慢慢腐爛,再自動愈合結疤,過程很痛,卻能讓她刻骨銘心。

“咚咚”連續三下的敲門聲響起,丁丁舔了舔嘴角的牛奶跡,將手上的吐司快速咬了幾口,剩下的丟在碟子上,便匆匆忙忙跑去開門。

見到門外的人,她差點咽著,喉結滾動幾下,勉強將吐司吞咽下去,緊張到結結巴巴:“梁…梁市長?”

經常出現在各大電視,報紙,雜誌的大人物,現在站在她的麵前,她反應慢半拍地請他入內。

他就坐在小小的客廳當中,強大的氣場,壓迫得她緊張不已,連手掌心都在冒汗,“請您……您喝茶。”她把茶杯放在他麵前,得到他的點頭頷首,趕緊坐在離他最遠的地方。

“默然,還沒有起床?”他目光在房子裏掃過,然後停留在她身上,與她直視。

雖說他隻是淡淡看著自己,然而,他的目光與自己交彙會一起,她還是不敢直視他,居然與沈懷安不相伯仲。

“嗯嗯,要不我去叫她?”她非常“善解人意”地提意,身子才半彎起來,對方隨即皺眉,聲音帶著點涼意,“不用。”

她隻能慢慢坐下來,繼續陪著這尊大神,無聲哀歎著,自然而然望向李默然的房間,內心不斷地咆哮:默然,你還不起來,我就要瘋了……

李默然走進客廳,見梁一帆坐在那裏,向他笑了笑,坐在他隔壁的單人沙發處。

丁丁見到她仿如見到救世主般,崇拜地站起來,聲音既快樂又激動,“默然,你起床啦,梁市長等你好久了!”

敲門聲再次響起,丁丁歡快地跑去開門,終於可以溜之大吉了,她懷著美好愉快的心情去開門,不想快遞員送來的,居然是一封喜帖。

她發泄般把門狠狠關上,震得一室悶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