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默然開車從A大家裏,接小軒去A市的北師大附小,小軒的班主任,接表格遞給她,邊跟她辦入學手續,邊笑著說:“小軒的IQ高達160,智力水平相當於常模中的8歲小兒,跳級讀小學二年級也不為過。”
她也就笑笑,撫摸著小軒的頭頂,她倒是想他跟其他同年紀的小朋友一樣,享受童年樂趣,而不是現在這樣少年老成。
她笑和他揮手說再見,小小的背影跟緊班主任身邊,輕歎口氣,直接回到公司,處理好著急的事務,交待她唐安安一些事項,就來到北師大附小。
小軒乖巧地站在校門口,見到她來接自己,不耐煩地甩開身邊的小跟屁蟲,李默然捏了捏他的小臉,望了眼站在他身邊,梳著個丸子頭,穿著淺紅色的裙子,帶著高跟的涼鞋,小心翼翼站在小軒旁邊。
小女孩噘著那張櫻桃小嘴,欲哭無淚瞪著小軒,李默然淺笑著問他:“又欺負女同學?”
李墨軒搖搖頭,認真地說:“沒有。”女生好煩,動不動就哭,無聊。
她蹲下`身來,撫摸著小女孩的臉蛋,柔聲問她:“小朋友,我是李墨軒的媽媽,有時間可以找他玩。”小女孩頓時喜上眉梢,樂嗬嗬地點頭,同小軒揮手說再見。
小軒撇撇嘴角,他可沒答應和她玩啊,主動牽起李默然的手,拽拽地和他媽媽回家,懶得理會旁邊的小女生。李默然撫摸著他柔軟的頭發,低頭望向他:“以後對小女生要溫和些。”
“默默。”有多久,不曾聽到有人這樣稱呼自己?讓正欲轉身離開的她毅然駐足,她眼神閃爍,怔了怔,還是抱起小軒,快步離開。
那裏容得她離開,謝臨風拉緊她的手腕,再次低聲叫著她:“默然,你就那麼恨我?”連看他一眼也不情願嗎?
她壓抑著心中的憤怒,轉過身來與他對視,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禮貌而客氣:“謝臨風,可以讓他先進車子裏再說嗎?”
李默然拉開車門,讓他坐進車子裏,小軒咬著下唇,冷冷看著謝臨風,哼了兩聲,不再看他,也沒有問李默然,他是誰……
他露出苦澀的笑,這就是如今的他們,疏遠,陌生得可怕。然而,他的目光跟隨小軒上車,才依依不舍地回望著李默然。
他頓時感慨萬端,理所當然的認為李墨軒是他的兒子。
李默然眼裏閃過一絲傷痛,神色黯然,嘴唇動了下,聲音涼涼的,像冰過的水一樣:“謝臨風,你以為他是你的兒子?不錯,我曾經懷過你的兒子,可惜在美國的時候不小心流掉了,他是梁一帆的兒子,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憑你的能力絕對能從美國調查到,他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作者有話要說:
☆、愛越深痛得越傷
李默然覺得眼睛脹得發酸,語氣堅定,甚至誠懇地請求他:“謝臨風,我不恨你,也不愛你了,請你不要出現我麵前。”
她竟然要求自己不要再見她……
也對,他不僅沒有兌現承諾給她幸福,還讓她為了自己傷心難過,謝臨風,你他媽的是混帳東西。
忽然感到臉上有水滴劃過,他伸出左手擦拭了下,居然是淚水,他的默默,告訴自己,那個可愛的小男孩,不是自己的兒子。他的一生過得順風順水,在眾人眼中更是天之驕子,從來沒有遇到挫折,如今……
沒有想到他的人生中,會遇上一個叫李默然的女人。她就是他的愛情,他以為兩個真心相愛的人,即使分開,總會有天能重新在一起……
自從那次不期而遇,他就像個偷窺狂一樣,跟在李默然的身邊,見她抱著小男孩和梁一帆攜手走入同一幢別墅,那幸福的畫圖,多麼像一家三口。
那他呢?他從此隻能是她人生中的局外人嗎?
他曾憧憬著和她的愛情結晶,雖然他沒有見證小軒那幾年的成長,但至少他的未來,自己還來得及參與。
如今她的一番話,使他醍醐灌頂,他的所有希望瞬間破碎,連唯一的慰藉她也不肯留給他。他的睫毛顫唞著,輕輕閉著雙眼,臉色蒼白,艱辛開口:“我沒有想過打擾你,隻想遠遠看著你,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李默然挪開目光,望著車子裏安靜坐著的小軒,苦笑著說:“沒有那個必要,當初是你不要我的。”謝臨風連連退後兩步,低垂著眼眸,“對不起。”
李默然啞然失笑,她邊搖著頭邊從他身邊走過,空中響起她的話:“那麼多的海誓山盟,在你的那一句‘對不起’下,蕩然無存,曾經的我有多痛,你根本想像不到萬分之一。”
一個人離鄉別井,來到陌生的國度,如果不是梁一帆替她辦了簽證,好運氣地得到CE總部的賞識,成為CE總部的一員,她還會是如今的李默然嗎?而小軒軒呢,在自己生產的前一天,她還在畫圖紙,羊水破了,自己倒在地上,求救無門,如果不是梁一帆來到,她會怎麼樣,連想像下都覺得可怕。
她那時以為自己會失去小軒,她甚至於幻想著他的出現,可站在她麵前的,永遠不可能是他,淚水在眼眶蔓延,彙成水珠滑過她的臉頰,那時候的她在想,謝臨風在哪裏?會不會在結婚會場,還是和沈世馨重複著他們曾做過的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