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施主,千萬不要這麼說,我不過是答應高昌王留在高昌講經一個月,回國途徑高昌時,再居住三年,這也算是弘揚佛法的一個好機會,你不必為此事自責”。

鬱風一聽深深一叩首,“大師慈悲,你不顧自身性命安危,自主西行取經,廣布佛法,又這般搭救我,您的行為令鬱風敬佩不已”。

玄奘躬身將鬱風扶起,“不必這麼多禮,你如今身負重傷,應該多多休息才是”。

感激完玄奘,鬱風又禁不住想起愁湖,不知道愁湖的處境如何,絮曦說得對,愁湖好歹是高昌公主,想必大王不會為難她,隻是…如果愁湖,愁湖她……鬱風不敢繼續想下去,因為越想心越痛….

玄奘也知道了鬱風的事,看此時鬱風淚流滿麵,心痛不已的樣子於心不忍,雖然出家人不問兒女之事,想了想還是將高昌王已將女兒許配給甘梁博一事告訴了鬱風。

這消息對鬱風來說,猶如晴天霹靂,自己剛逃過一劫,愁湖卻要嫁給那個她一直討厭的人,鬱風心痛的更厲害了,“當初還不如幹脆死在颶風裏,死在大漠,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了”,

玄奘在一旁默默不語,手中則持著一串念珠,嘴裏頻頻念誦‘阿彌陀佛’。

鬱風悲從中來,現在的情境完全超越了鬱風的估計,本來自己是穿越來的,當初也打算好好玩一番,可是自從對愁湖動了真情,自己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這個時代的人,一個深深喜歡愛著愁湖的人,

這突如其來的劫難,自己都一一有幸逃過,最後,卻還不能和愁湖在一起,這是為什麼,還不如讓自己去死,難道自己的這次穿越注定是一場悲劇嗎?鬱風寧願那就不如從來沒有過……

鬱風哭得累了,頭一偏,便昏昏沉沉的靠著土牆睡著了。

玄奘就在不遠處的地方端坐著,閉目打坐,一步也不曾離開。

鬱風轉醒過來時,一睜開眼,覺得口幹舌燥,嘴角一動才知道眼淚已經幹了,整張臉繃得有些難受,原來已經昏睡好長一段時間內了。

鬱風一看玄奘還在打坐,頓覺失態,“大師,對不起,在下失禮了!”,

這時,玄奘才睜開眼睛,娓娓說道“生、老、病、死是人生必須經曆的事,人的一生起起伏伏,沒有永恒的安定,這就是‘無常’;人活在這個世間,常有無數的煩惱,又因為這些煩惱產生許多痛苦,這就是‘無明’”,

鬱風一時心煩意亂,萬念俱灰,於是忍不住跪地一拜,“大師,既然在下已經無所掛念,請大師收在下為徒,在下願意隨大師西行取經….”,鬱風終於明白有些事就是無力改變….

鬱風覺得反正穿越來的,自己隻對愁湖有深深情意,如今自己和愁湖不能在一起,不如跟著玄奘去取經吧,多念念佛經或許會淡化對愁湖的想念,不會這麼痛苦了。

玄奘搖頭,“鬱施主,不是貧僧不收你為徒,隻是你與那愁湖公主情緣未了,不是入空門就可以了結的,何況….”,

鬱風此時根本聽不進任何勸慰的話語,“大師,你不必說了,我早該知道我這樣的結局,既然被大師所救,我就跟著大師研究佛法吧,也許我真的與愁湖公主有緣無份,不能怨天尤人”,

玄奘見鬱風心意堅決,便取來一串佛珠遞給鬱風,“這串珠總共有一百零八顆,表示一個人有一百零八種煩惱,你先拿著這串佛珠勤誦佛經”……

鬱風謹慎地接過鏈子,目不轉睛地看著佛珠,

玄奘雖然對鬱風這麼說,但臉色不禁略微黯淡,因為玄奘心中明白,這佛珠可以趨吉避凶,但是卻無法改變鬱風的命運,正所謂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