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恪子,你不要得寸進尺!”
楚瀟然一聽,當時就定在那了,這公主還真是極品,居然叫自己的皇兄作小恪子?
“罷了罷了,越來越沒有規矩,睿王這會兒也到了,都別胡鬧了。”一直不做聲的蜀王秦弘開口道,語氣很是嚴肅,也確實立竿見影,屋子裏立即沒了聲音。
楚瀟然此刻倒是著實有些納悶,其一,眾王中蜀王最為年長,也不過是三十來歲的樣子,而且看樣子頗為沉穩內斂,並非窩窩囊囊的人,而先帝為何立幼不立長呢?
其二,楚瀟然來淩霄國也有段時日了,這裏的語言文化、風俗基本與中國古代無二,原以為隻是老皇帝不會起名字,隨便安了個字給當今皇上,這才叫了秦殤。然而,眾皇子的名字倒也都有大氣祥瑞之意,卻為何偏偏給皇帝這樣一個晦氣名字?
其三,秦若依和秦恪也鬧騰的有一會兒了,皇帝在此,都沒有人抬出禮儀規矩來壓,睿王秦歌一到,眾人反倒態度如此恭敬,難道睿王的排場比皇帝還要大不成?
楚瀟然不禁望了望一旁的秦殤,嘴角微微勾著,依舊是乖戾邪氣的樣子,完全沒有任何變化,究竟是他真的不在乎這一切,還是他根本無可奈何呢?
“原來湘寧公主也在這裏,你的傷勢並無大礙吧?”一個溫柔如水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屋裏的寧靜。
“這是大將軍蕭亦的千金蕭湘兒,是內定的睿王妃,不久將會完婚。”小玄子趕著空兒,悄悄在一旁向楚瀟然遞話。
她抬起頭來,隻見那蕭湘兒一襲輕紗質的白衣,猶似身在煙中霧裏,看來約莫十八、九歲的年紀,雖未施脂粉,仍是秀美不俗,如出水芙蓉,不染塵世氣息。
其實在潛意識中,初見秦歌,她便覺得這世上沒有能與之匹配的人,在她看來,秦歌仿佛風一樣的男子,絕沒有同樣脫俗的人可以羈絆。
可如今見著蕭湘兒,可真是被雷到了,感覺她就不像是五穀雜糧能養活出來的人,這一對人簡直登對的讓神仙都羨慕。
“嗯,已經安好了,多謝姐姐記掛。”楚瀟然被驚習慣了,反應速度也略有回升。
“太後駕到!”
還不等蕭湘兒再開口,公鴨嗓子的喊聲再次傳了過來。
劈裏啪啦嘩啦啦……又是一陣騷動式的請安,大家這才坐定了席位,總算是開宴了,真不容易,楚瀟然如是想。
太後居了正席,左手邊是皇帝,楚瀟然又坐在皇上的左側,右手邊是南宮嫣然,挨著她的是南宮北,其他王爺大都是一家子坐在一起,隻有未婚嫁的小王爺、小公主零零散散的隨意落座。
楚瀟然倒是並未注意到這座次問題,可在座的這些人精們,可是都看出些門道,怕是今天老太婆要宣布什麼事情嘍!
奈何楚瀟然再有泱泱華夏五千載曆史積澱,怕是才來這麼短的時日,也摸不清皇室親貴這些七彎八拐的心思。
“今兒,哀家召喚大家來,都不要拘謹,盡興就好,就算是尋常人家的家宴吧!”剛一開席,太後便舉杯笑道。
目光一掃,楚瀟然總覺得太後看她的眼神冷颼颼的,怎麼看她都不像個善主兒,這不和藹可親的臉上要是掛著慈祥的笑容,還真不是一般別扭。
“家和萬事興,皇上,姑媽,不如我們大家就同飲一杯。”南宮嫣然也舉杯笑道,霎那間展露的芳華,旖旎如畫,嬌豔不可方物。
楚瀟然隻顧著研究古代這類似米酒的東西,度數似乎比啤酒還要低,握著這玲瓏剔透的瓷釉杯,她有點小興奮,估計來到這,自己能千杯不醉了。
卻全然沒看到,桌上除了風雨不動安如山的秦殤和秦歌二人,依舊機器人一樣動作精準的夾著菜,其他人眼中都閃爍著“果然如此”的光芒。
一杯飲盡,出乎意料的,太後將目光投向了楚瀟然,“湘寧公主,你的身體可康複了?”
楚瀟然一愣,答道:“回太後的話,已經康複了,多謝太後記掛。”
“哦,湘寧康複之後,怕是連壽寧宮的門檻在哪都忘了吧?”太後垂著眼不冷不熱道。
楚瀟然心裏咯噔一下,霎時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母後,湘寧公主是失憶了,禮數不周之處,還望母後見諒。”楚瀟然想不到,此刻竟是秦歌站在她這邊,為她說話。
太後抬起頭來,若有深意的看了秦歌一眼,又道:“那倒是哀家孤陋寡聞了,隻知那忘了和親算是失憶,卻是不知這壞了規矩,究竟算是失憶還是失儀?”
楚瀟然一咬牙,原來太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病根還在和親的問題上,擺明了是要給她點顏色看看了,心裏立馬暗自坐實了這太後是“黑寡婦”的稱號,可表麵上又隻得恭恭敬敬回道:“回太後,瀟然知錯,請太後責罰。”
“身為後宮之主,哀家本該罰你,”太後睇了一眼楚瀟然,聲音中滿是怒意,然而忽又話鋒一轉,“不過,看在今兒這好日子上,又念你是初犯,就暫且饒你這回。”
“謝太後恩典。”楚瀟然低頭道。
“母後,今兒是什麼好日子啊?”秦若依耐不住性子,還不待楚瀟然話音落下,便急急的問出了口。
“嗬嗬,這皇宮,要辦喜事了!”太後這會兒又樂的跟朵牡丹花似的,笑道。
不過在楚瀟然眼裏,怎麼看怎麼像芙蓉,嗯,分明的芙蓉姐姐,不對,是芙蓉大媽……
“什麼喜事?”秦若依又接口追問道,她這性格,不當“托兒”真是白瞎了。
“皇帝,”太後轉向秦殤,一臉笑容的親切的拉著秦殤的手,“你要大婚了!”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某王爺道。
“恭喜皇帝哥哥娶皇後嫂嫂!”某活寶秦若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