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被她這麼一說,臉上哪還能掛的上,比剛才更紅了一分,跺腳道:“公主……”放眼偌大的皇宮,也隻有楚瀟然的淑寧宮,能做到如此上下和諧,更主要地是,在她的悉心調教下,她宮中的太監丫鬟,都多了幾分現代味兒,“八卦”、“低調”等詞兒更是隨處可聞。“好了,好了,說說吧,我今天是真的有些倦。”楚瀟然勉強的笑了一下,走到床邊坐下,今天過的會不會太刺激一點?
小月見楚瀟然的麵色的確有些憔悴,心知公主必是又遇到什麼難事,雖然公主待她好,但身為下人,很多事情她也不便過問,隻得走到楚瀟然身邊,一邊輕輕地為她捏著肩,一邊敘述她地見聞八卦。
“聽說,這一陣子,睿王就要大婚了呢……”
“公主,公主您息怒”
在摔了十幾個瓶子,一百多個盤子,掀翻了無數桌椅板凳後,公主的寢宮中劈裏啪啦的跪了一屋子人,當然,這公主指的是永卿公主,楚瀟然沒有這麼極品,也沒有如此彪悍。
“滾,都給我滾出去”秦若依一聲河東獅吼,隻是這吼聲中卻帶著哭腔,聲音也極其沙啞,想來她也鬧騰了有一陣子。
“啪”又是一響清脆的碎裂聲,秦若依本來已經腫的像核桃一樣眼睛,此刻眼淚又開始嘩嘩直流,“你們,你們都欺負我……”說話間,哭得更加洶湧,也更加委屈。
眾人若是叫秦若依一個單獨呆著,還真怕她出個三長兩短,忤逆公主,興許還有條活路,若是秦若依出現任何差池,這一屋子地人,可是個個要掉腦袋。所以權衡之下,他們都“視死如歸”的跪在這裏,動也不動。
怎麼辦,怎麼辦……儲清宮中此時已亂作一團。
而與此相反,楚瀟然的寢宮卻是一片靜謐,將小月打發出去後,楚瀟然便一直維持望天狀態,亂成一團地。隻有她的心。
秦歌大婚,這對於楚瀟然來說,基本上是個毫無感覺的消息,蕭湘兒她是見過的,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古墓弟子一樣,楚瀟然認為,他們再登對不過,無論是放在從前。還是現在。楚瀟然有的,都隻是祝福。
大將軍蕭亦膝下無子,蕭湘兒是蕭亦的獨生女,或者說,秦歌這一娶,娶地是整個蕭家一脈,朝堂之上的勢力本就紛繁。這一下子,暗地裏支持睿王的,又不知要多了幾倍。
本來,秦殤與南宮嫣然的結合,還稍稍維持一下平衡,然而在秦殤的親自授意下,楚瀟然的奉命攪和下,沒成功。
秦殤的皇帝位子不牢靠,如今卻是更加不牢靠,四個椅子腿,已經斷了三個,秦歌……真的要與秦殤為敵嗎?
這是楚瀟然最不願意看到的,大婚,無論秦歌是有意無意,或者楚瀟然近日已與秦歌生出一絲嫌隙,先入為主地,她心中總是拔河似的難以平複,亂,亂,亂,亂成一團。
至於壽寧宮中,對於太後一手促成的“逼婚”,她很滿意,非常滿意,極其滿意,甚至已自行擇選了黃道吉日,一切就緒,隻待趕緊叫秦歌和蕭湘兒入了洞房。
她心中算計的是,有了蕭家的龐大勢力作為後盾,如此一來,秦歌才可謂進可攻,退可守,最壞的情況也能明哲保身,她這個當媽的才能放心。
而對於秦殤,太後是卻是名副其實的,選擇做合格的“後媽”,一個字,虐!
婚姻,甚至連同大婚地對象,也不過是政治地手段,而他想要的知心人,卻是終不能得,世人隻見的地完美,而他的苦,又有誰知道?
也正是由於秦殤公務繁忙,而淩霄現在又正處在不穩定時期,鬧的近日來,他幾乎擠不出大塊閑暇時間。每天隻是傍晚的時候,才叫小玄子去叫楚瀟然一同用膳,順便也聊聊家常,小小的甜言一下,小小的蜜語一番。
秦殤地這種特有戀愛方式,剛一開始,卻是著實將楚瀟然狠狠雷了一番,很好很強大。非常之有創意,非常之富有現代化氣息,楚瀟然很滿足,秦殤,他與旁人不同,他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
睿王府,隻一會兒的功夫,馬車便停在秦歌府邸的門前,“近幾日,我家王爺不見客……”看門小童的話隻說到一半兒,便見到秦殤,趕緊誠惶誠恐的跪下。
“吾皇……”看門小童方欲行大禮,卻被秦殤一把拉起來,“朕此次乃是私自出宮,不宜太過張揚,我看也不用通報,直接引我們去見皇兄。”
“是,皇上。”小童隻瞬間猶豫了一下,便應道,皇上地聖旨,這是能不遵的嗎?
準確地說來,大約是醉倒在酒缸之上,依舊是一襲白衣,隻是頭發卻已散亂,隨意的披在肩背上,整個人歪著地上。
從前的秦歌,周身上下一塵不染,而如今的秦歌,身上卻盡是泥土、塵埃……楚瀟然忽然發覺,自己錯了,不僅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這樣的秦歌,該是經曆了多大的不願,才會如此作踐自己。
從不喝酒的人,一夜之間,將自己變成一個醉鬼;從不染塵的人,一夜之間,任自己淪為一個乞丐……而自己居然還在懷疑他早有預謀,她情何以堪。
“皇兄,我們不睡在這裏,地上涼,我們進屋。”秦殤說話間,一個胳膊架起秦歌,往的地臥房扶去,心痛之情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