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生如夏花(2 / 3)

秦殤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也隻是稍縱即逝,隨即點點頭,瞧著易邪的一襲紅衣,秦殤也隱隱有些不安,認識他這許多年來,這是頭一回。

不能不顧及她的安危,念及此處,秦殤便欲下令,“朕……”隻是剛一開口,卻正聽見上官清兒的聲音傳來。

“你不要以為,你放過我們,血刃便要對你感恩戴德,以後……我們還是要殺你的!”清冷的聲音,單薄而堅定。

“好。朕等著你。”秦殤微微一笑,拋出一個令眾人安心的答案,退一步,是海闊天空,進一步。卻可能雙方拚到魚死網破,這個道理,誰都能想通一二,但若真在秦殤的位置上,卻沒有幾個人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姓秦的,算你有種!來人,放他們走。”上官清兒一咬牙。恨恨道,就這樣讓秦殤等人離開,她真是心有不甘,隻是陰錯陽差,天時、地利、人和,無一不站在敵人的一方,她也隻能無奈。

“我們走。”待上官清兒一聲令下後。眾人也算閃出道路,也放開“陽關大道”給眾人走,秦殤一拂袖。淡淡道,率先走在前麵,臨走前,隻以餘光掃過未央,而後,卻是將有些迷茫的眼神落在楚瀟然的身上。

“江策,外麵的形勢究竟如何?”一邊向外走,秦殤一邊低聲向身邊的江策問道,知己知彼,秦殤現在,便是連自己地情況都搞不清楚。

“皇上,我們是抄小路從後麵包抄而上,這便是我們全部的人馬,而血刃的主力,我們還沒有與其正麵衝突。”江策小聲在秦殤耳旁道,背上已經被汗水浸透,若不是人馬極少,他二人怎麼如此之快趕到,方才唱的,是一出空城計。

“瀟然,”眉頭微微一皺,秦殤轉過頭,終是拽過楚瀟然地手,將她放到自己身邊,而後轉頭向江策道,“江策,無論如何,不要讓她受到傷害。”

“放開我”楚瀟然本來被秦殤拽的就極不情願,聽他這麼一說,心中更是氣憤,方才是生死未卜,秦殤留個“遺言”什麼的,楚瀟然雖不讚同,卻能理解,然而此時,二人已經算是基本脫離危險,他卻仍是一副要拋下她的狀態,這算什麼?

“現在,你還是要我忘了你?”楚瀟然轉向秦殤,眼神灼灼的盯著他,問道,是的,她不理解,楚瀟然不是傻子,秦殤明明是在乎她,甚至怕她受到一點傷害,卻為什麼又要如此這般待她。

楚瀟然不敢想,隻是隱隱的覺察到,從方才,秦殤便有一種疏離感,不讓她受到傷害,隻是,為什麼隻有她一個人?

“是地。”秦殤認真的看著楚瀟然的眼神,心中亦是痛地無以複加,但在表麵上,卻仍是臉色淡淡的,堅定道。

“能告訴我原因嗎?能給我一個理由嗎?”秦殤的回答,讓楚瀟然有些喘不過氣的感覺,為什麼他總是這樣,若即若離。

“這些……有機會再說吧,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要離開這裏。”秦殤冷冷道,但眼見楚瀟然的傷心,心中卻將自己罵了一千遍,是他太衝動,事情才一步步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方才,秦殤是想以命換命,保楚瀟然周全,所以他叫她忘了他,總是活在死人的記憶中,她會幸福嗎?

“上馬吧。”又走了一會兒,終於基本走出“血刃”的控製區,來的他們的馬匹前,江策溫醇的對楚瀟然笑道,這次沒有馬車,而楚瀟然的技術……他又是知道的。

“哼”楚瀟然賭氣的冷哼一聲,並沒有答江策的話,隻是將眼神投在秦殤的身上,“他受傷了,恐怕不能自己騎馬。”

撂下這句話,楚瀟然便轉而向易邪走去,絲毫不顧江策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他……這小丫頭,長大了怎麼這麼彪悍,竟然這樣稱呼皇上。

“易邪,我們走吧……”走到易邪的身邊,楚瀟然接過他手中的韁繩,正欲上馬之時,才發現易邪的異常。

整個人倒在楚瀟然的身上,正當易邪做出這個讓秦殤咬牙切齒的動作時,楚瀟然的驚呼聲也傳來:“易邪,易邪,你怎麼了?來人,快來人啊”

這時,眾人才發現易邪的不平常,江策率先一個箭步躥上去,扳過易邪之時,卻隻一個令人驚惶的場麵。

此時的易邪,臉色慘白的無一絲血色不說,眼睛中,流著的,卻是血淚……瞳孔也是渙散而迷離。

“易邪,易邪……”劇烈的搖著他的身體,便是江策也有些不知所措,語氣中盡是焦急,“你說句話”

隻是,緊接著,如同諷刺一樣,並不曾開口,易邪的嘴角卻也沁出絲絲猩紅的顏色……

“易邪,你不要嚇我們”楚瀟然焦急道,有些帶著哭腔,上前幫著江策一同扶著他,便是重傷的秦殤,此時也焦急的走到易邪身旁。

“江策,他……會死嗎?”楚瀟然向身後的江策怔怔的問,最終秦殤仍是放心不下她,執意要江策與她同騎,而自己隻是單人一騎,隻是四周以侍衛周密保護。

“放心吧,不會的。”江策頓了一下,聲音有些顫抖道,隻是回答之後,一聲輕輕的歎息,卻泄露他心底所有的情緒。

不會嗎?

“江策。你說,宮裏的太醫的地能醫好易邪嗎?”楚瀟然轉過頭來,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如今的她,心好亂。

“靈兒,來”午後的陽光灑在他的眉眼間,漾在他冰藍色地衣袍之上,雪白的小狐狸一下子躥進易邪的懷裏,不再緊繃地嘴角……

如今,楚瀟然的腦海中,總是浮現出,她昔日見到易邪的情景,隻是,再想起此時的易邪,卻隻有一片妖嬈,衣衫紅的妖嬈,血色……亦然。

“小姐……”江策聞言,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常年廝殺與戰場之上,對於生死,已是司空見慣,以易邪現如今的狀況,他比任何人都要更沒有信心。

小姐……楚瀟然不曾在意,此時更是沒有心思計較,這是江策第二次喊她“小姐”,上一次,在冰天雪穀之中,她亦不記得,秦殤的表情,是因為這兩個字發生了怎樣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