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裏,慕淩絮並沒有派小廝來請不存在的恩王妃,更沒有再出現在人前。
一夜之間,什麼東西都在變化。
人心,事……
慕大世家,練器房。
一白衣蒙麵女子立窗而站,看著外頭慢慢落下的夜色,輕輕歎息著。她始終還是騙了那個人,整個大傾也騙了她。
她的人不屬於自己,她想要掙脫的束縛不是慕大世家,而是……皇權。
她慕淩絮不是女子會的人,更不是慕大世家的人,她所有的命令隻聽令於一個人……
“小姐,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身後屏風處傳來侍女的聲音。
“嗯。”女子淡然的一揮長袖,轉側身形繼續望著窗外的月影,隻是這一眼卻多了些東西,人影晃動。
一條纖細的黑影落在窗前,看著不動如山的女子,從懷中掏出了一顆藥丸,冷聲道:“皇上說要看您的意思,屬下便不強迫了,屬下告退……”將手中的藥丸放入白衣女子的手心裏,轉身消失在窗前,優如未出現過。
要洗去腦中的記憶,不單是黎秋,就算是她也無法逃脫,一種讓人暫時失去的藥丸被纖白玉手捏在手心裏。
真是可笑的結果,那個向來淡然的慕淩絮苦澀的笑了下。
白玉手指狠狠的往下捏下去,藥丸在手腹上化為粉末。
白衣女子微揚頭顱,看著黑沉的天色。
在樓惜若做出選擇前,這些人,都必須把那個人忘得一幹二淨,連同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或是那個總是溫和的男子……
昨夜兩人牽引的姻緣是否就此散去發。就著窗前,望月,坐於琴前,指扣玄……
不管是女子會還是慕大世家,都是皇帝手中的一顆棋子,他想如何動下一步,事情就將如何發展。
琴音伴隨著淒冷的月色悄然響起。
在這樣的世局裏,沒有人能夠逃得過這樣的命運。
隻要有帝王權的存在,叫做自由的東西根本就不存在,她慕淩絮便就是此中一個,隻是現在的她有了別人沒有的選擇。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這顆棋動得奇險。
“嘣!”琴玄斷,血味散落。
屏風後馬上有人掀過珠簾而來,“小姐,出了什麼事了?”
“無事,小潭,今夜你不必伺候了,下去吧。”慕淩絮無力的揮動著手,坐起身來。
“是,小姐請小心。”那名喚作小潭的丫環明白慕淩絮今夜不用伺候的原因,隻是說了句便安靜的退了下去。
一手扣住那把被自己擺在架上的劍,眼中寒芒一閃,似下了什麼決定般。
這把劍正是那日樓惜若的血染的寒冰劍,現在就握在自己的手裏,那感覺就好像是握著樓惜若的手一般。
別忘了,我們可是以劍相交!這種友誼怎可說變就變……
昨夜的話,依然炸響在自己的心中,那張平凡的臉有一雙真執的眼,刺在慕淩絮的心裏,是痛的。
白影躍上漆黑的天空,沒入圓月下。
這一夜,想必有很多人與自己一樣,都無法入睡。
慕淩絮知道自己這麼做會讓她的家族陷入萬動不複的境地,但是讓她埋著自己的良心去做那樣的事情,她已經狠不下心來。
為朋友兩肋插刀在所不辭,那平靜的臉下有一顆赤熱的心。
軍機營。
深沉犀利的眼,絕世的容顏,表情僵硬的看著眼前圍上自己的數道女子會成員,這些都是頂尖的高手,幾百名的高手夾圍之下,黎秋不認為自己能逃得過這一次的洗腦。
皇帝想讓他忘掉那個女人,那個被自己親手送走的人。
黎秋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裏也會遭遇這樣的對待,立國皇後所造就出來失憶藥物沒有人能反抗得來。
“請將軍服下。”其中一名女子半一顆黑黝的藥丸幾黎秋的眼前遞去,女子會暗部成員每一個人的表情都十分的冷酷,不容得任何拒絕將此藥吞下。
“若是本將軍不服呢,各位是不是就要對本將軍用強的?”黎秋冷酷無情的眼掃向這幾百人,峰眉不由得一挑,若是讓自己從這些女人手裏逃脫那吞藥丸苦刑,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這是活生生的威脅。
“屬下不敢。”她幾十個人上也未必是黎秋的對手,但若是把她們的人數增加了就不一樣了。
“哼。不敢?還有什麼事情你們女子會不敢的?”黎秋冷哼一聲,不接受這顆藥丸,在心底裏,他不想接受忘記某個人的記憶。
“那屬下就得罪將軍了。”那女子眉睫一揚,其他人同時撲向黎秋。
即使不想忘記也得去忘記,這是皇命,誰也不能違抗。
看著她們的身影衝向自己,黎秋沒有動。
就在她們的手觸及自己時,黎秋長身一起,躍開幾人的夾擊,一手揮擋過去,將一人劈去。雖說平常時的黎大將軍不喜歡打女人,但